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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和关山诀赶到医院时，谈墨正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晏寻穿着一身蓝白竖纹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一旁已经睡着的洛奚蜷成一团，小手还紧紧拉着晏寻的衣角。
略显苍白的小脸眉头紧皱，似乎很是不安。
“怎么样，你没事吧？”秦霄松了口气，看向晏寻。
“没事，”晏寻摇摇头，开玩笑道，“不过那老虎的头要是晚炸一秒，你们现在应该就是去太平间看我了。”
“说什么呢。”谈墨微微皱眉，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这事儿真是太离谱了。”
关山诀往椅子上一坐，“你们看手机没有，微博上香山动物园老虎咬死人的词条都爆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各大新闻的头条也都在报道这个。”
“那个虎园的墙那么高，那老虎是怎么爬出来的？还有，那些目睹现场的人都说那老虎正要咬你，脑袋却突然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晏寻顿了顿道，“我跟着树倒下，老虎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炸了脑袋，但我觉得这老虎是被人操控了，才会冲出虎园过来攻击我。”
“你是说，有人操纵老虎来杀你？”秦霄神色一凛。
“是，”晏寻道，“不仅是因为它单单冲我来，还因为，当时我在树上看到老虎那个直勾勾的眼神，和那天我桌洞里的绿头蛇，几乎一模一样。”
关山诀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那个人的能力是操控动物，用绿头蛇杀你没成功，又让老虎来咬你？”
“对，”晏寻点点头，“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在我的身边。”
“之前你不是说，那条绿头蛇是你们班那个叫苏忆瑾的女生放到你桌洞里的吗？”关山诀问。
“是，但是她说，她放的只是一条玩具蛇，”晏寻道，“而且今天去香山动物园，她并没有来。”
“有两种可能，”秦霄分析道，“一是这个苏忆瑾可以远程操控动物，即使人不在动物园也能操控老虎，今天不来刚好能避免嫌疑。”
“二是苏忆瑾说的是真的，她那天放的的确只是一条玩具蛇，把玩具蛇变成真蛇以及今天操纵老虎杀你的，另有其人。”
“我觉得是第二种可能。”晏寻道。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谈墨看向她。
“有，但是不确定，所以要再试探看看。”
晏寻抬眼道，“其实我今天急着叫你们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关山诀歪头不解问道。
“你们说，游戏者可能是小孩子吗？”晏寻突然问道。
“小孩子？有多小？”
关山诀看了眼晏寻和谈墨，不以为意道，“你们俩不也是小孩吗，都还没成年呢。”
晏寻一顿：“比如…十岁？”
秦霄闻言一怔，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晏寻的意思，看向正在睡着的洛奚。
“你是说……”
晏寻声音微沉：“今天老虎朝我扑过来的时候，当时洛奚在树上，情绪很激动。”
“我听到他在说，不要伤害姐姐，不要伤害姐姐，下一秒，那老虎脑袋就在我眼前炸了。”
“卧槽，不是吧？”闻言，关山诀吃惊地张了张嘴，“你是说，是洛奚……”
晏寻顿了顿道，“如果不是洛奚，那就是我想多了。”
“但如果真的是他，他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了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力量。”
“所以，我得问清楚。”
说完，晏寻伸手轻轻推了推洛奚。
洛奚感觉到有人碰自己，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姐姐……”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这才发现之前见过那几个哥哥也都在这里：“哥哥们好。”
“洛奚，姐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晏寻难得对洛奚神色严肃，开口道。
“…怎么了姐姐？”洛奚有些茫然，“你问。”
“洛奚，这段时间你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说，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晏寻问道。
“奇怪的事…？”洛奚摇摇头，“没有。”
他似乎认真回忆了一下，又开口道，“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但是，我前些天在家的时候，做过很可怕的梦。”
“可怕的梦？”在场几个人都是神色一凛。
“我经常会做那种让我害怕的梦，可是醒来就都不记得了，但是那天的梦…特别可怕，我到现在还没忘记。”
“你梦到什么了？”晏寻继续问。
“我梦见……”洛奚呼吸一滞，低着头声音轻轻道，“我梦见我妈妈了。”
“那个人一开始还是妈妈的脸，我很开心，就去抱她，她说她也很想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要吃掉我。”
这就是筛选候选人的梦境！
晏寻那天和秦霄他们交谈过，她那天的梦是父母想要杀死自己，秦霄的梦是陷入让自己双腿残疾的那场车祸的循环中出不来，关山诀的梦是他意外去世的最好兄弟想要拉他一起去死。
判定潜质等级有几个指标，反应速度、智力、武力、求生欲和绝情度。而用来测试这些指标的，就是梦境。
在梦里，你越在意的越想得到的东西，就会被其反噬伤害。越是恐惧的东西，就越会被重演放大。
洛奚的梦几乎和她那天一样。
“那你在梦里是怎么做的？”晏寻深吸口气，问道。
“那个人想要吃掉我，她一定不是妈妈，是怪物假扮的，所以我就用力从她怀里逃出来跑掉了。”
“可是她不放弃，她一直在追我。后来我躲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等她进来时，我就用玻璃碎片扎进了她的腿。”
“然后她倒在地上，我就用大石头砸破了她的头。我太害怕了，砸了很多下，直到她一动不动了……”
说这些的时候，洛奚的身体有些发抖，晏寻抬手搂住他的肩膀，拍着他的背安抚。
“告诉姐姐，这之后呢，之后发生什么了？”
“之后……”洛奚有些茫然，“之后那个人突然就不见了，小巷也不见了，我就一个人站在一片黑暗里。”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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