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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眼睛里都是沈晏行站起来了。
“你......”
沈晏行对她的震惊置若罔闻，坚持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沈晏行，你能站起来了？”
她是否该相信潘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医生，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治好了沈晏行的腿疾？
还真是对潘玫这个职业又有了很好的认识。
“周凌！”
沈晏行暗暗的加重语气。
周凌别扭的别过头去，躲着沈晏行近在咫尺的气息，“那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的意思，表述的很清楚了呢？周凌，你以为我在同你开玩笑？嗯？”
沈晏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挑，莫名的让周凌听出了点威胁的味道。
“那四少想娶我是真？”
周凌反转过头来，直视着沈晏行的眼睛。
她在他的眼眸中读到了凉薄，读到了质问，甚至还读到了一丝趣味，唯一没有读到的是情感。
“你说呢？”
“四少，我虽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家境也不殷厚，却还没到要被人当成棋子戏耍的地步，您能不能就此放过我？”
周凌明湛的眸中，渐渐的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就是这一层黯然神伤，突然就刺到了沈晏行的心尖尖上。
虽然只有一下，可这痛楚比想象中来的更让人印象深刻。
沈晏行撑在墙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细微的收缩了一下，指节因为用力，稍稍有些泛白。
他放开周凌，后退一步，坐回到轮椅上。
“周凌，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不如，我们做场交易如何？”
一直以来都很骄傲的周凌，因为刚刚讲了那一句话，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将全身所有的重量都放在后背上，紧紧的贴着墙站在那里。
“如何交易？”她听到自己用镇静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沈青河虽表面上对我放了权，但实际上相当于把我放在了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上，沈家每个人都对我的位子虎视眈眈，这段时间我之所以会这样对你，因为我还在对你的身份进行考察。”
沈晏行的话无疑是给周凌提神醒脑的良药。
她迅速的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那四少考察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我既然将这些话都告诉了你，那就代表，我们接下来可以开始我们的交易了。”
眼神冰冷，话语凉薄，这才是真正的沈晏行吧。
周凌怅然若失的同时，也感到了庆幸。
若是真的有一天，有人爱上沈晏行这样的人物，应该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吧。
“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留在我身边，我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这些都有前提条件吧？”
沈晏行眉间隐隐滑过一丝倦怠，“在这期间你必须遵守契约，还有，配合我的一应要求，我想，聪明人应该都不会拒绝我。”
沈晏行原本给了周凌另外一条路，周凌自己没有选择，偏偏今日的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他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摆明了不给周凌拒绝他的机会。
她现在人单力薄，也根本无力跟沈晏行抗衡。
但周凌隐隐感觉到，沈晏行接下来要带她进入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说。”
“无论如何，都护我外公周全。”
“好。”
沈晏行答应的很痛快。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老爷子想看什么？就给他看什么？你以为她将你从到我身边来为了什么？真正想毁了我的不是旁人，是他罢了。”
沈晏行唇角渐渐浮现出一丝讥诮冷漠的笑意。
一个潘芸不够，还要再送一个人给他，就是因为三年前的车祸，他侥幸没有死成，现在他要为旁人铺路了，当然也要为他铺一条去鬼门关的路。
他沈晏行想要的根本不止单单一个沈氏集团这么简单。
但凡沈家现在有的，他都要一一毁掉，且不留余地。
沈青河最恶毒的嘴脸，压在沈晏行的胸口，如同跗骨之蛆令人无法摆脱。
周凌眼睁睁的看着沈晏行，双目渐渐的没有焦距，眉头紧蹙，眸底一片冷冰冰的凉意。
沈晏行明明也姓沈，明明也是沈家的人，为什么会跟老爷子，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正当两人气氛胶着，空气窒息的时候。
外面终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沈晏行半阖着眸子，好似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周姐姐。”
外面的人是陈果。
周凌赶紧应声，“怎么了？”
“快到时间了，我们得去片场了。”
“好，马上来。”
跟魔鬼做交易，虽然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但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有被的选择。
“我会配合你，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约个时间，一起见面，把订婚提上日程，其他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周凌离开房间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沈晏行一眼。
沈晏行端坐在那里并没有回头，待门口响起轻轻的关门声时。
他才将手掌轻轻压在胸口处，眉心微凝，他一直以为跟周凌相处的这段时间，已经让他心生恍惚。
可是温暖和安稳，向来都不属于他。
周凌简单跟沈小七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陈果离开了房间。
刚才短短的谈话中，内容太多，导致她现在还有点恍惚。
以至于陈果叫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回应。
直到电梯门打开，她才慌了下神，走进去的同时问陈果：“你刚才说什么？”
“周姐姐，你刚才跟沈四少......？”
“没事！”
“我看你脸色不好，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吵架了？”
她看沈四少主动过来给周凌送饭，是明摆着要缓和两人关系的，怎么没想到吃了个饭，周凌的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两个人没有谈拢？
周凌突然认真的看着陈果，“果果，如果跟魔鬼做交易，你觉得会血本无归吗？”
陈果有些摸不着头脑，“周姐姐，这是今晚戏里的台词吗？”
这哪里是什么台词，已然将要成为她人生的潜台词。
刚才同意，她确定不是头脑发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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