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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三爷勾唇笑了一下，“那你觉得它是不是古董。”
周凌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都明说了是假的，虽然仿的再真，做工再好，也不是真的。
“不是。”
“三爷不要跟这女的一般见识，年纪轻轻就敢班门弄斧！”
成老一听更加不乐意了，在洪三爷面前还这么不知深浅，瞧三爷这个意思，他这个碗铁定是真的了。
洪三爷脸上突然堆起一丝笑意，“这丫头说的对。”
“什么？三爷您也认为这是假的？”
洪三爷瞥了成军一眼，“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我说这丫头说的对，但是只对一半。”
周凌在心里有些怀疑这个洪三爷鉴宝的能力？
“那三爷倒是说说那另外一半错在哪里？”
“我没说你说的这个是错的，但是还有一半你没说，这个碗是个真品，但是年代对不上罢了，是后朝仿前朝的，清末仿明款，若是明款可能会值上亿，但后朝寄托款嘛，也就值七八万，所以是个真品。”
成军听完洪三爷的话，脸一阵红一阵青，这种东西第一次被人说是真的，他也高兴不起来了。
这个碗是他花了几百万从别人那里收来的，现在三爷跟他说也就值个几万块，不仅赔了本，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三爷，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凌在脑海里迅速的盘点了一番，她所经历过的朝代，难不成她所在的空间朝代，就在于这两个朝代之间？
这个时候，她又不能露了怯，从原主的记忆力努力想出了点模糊的朝代印象。
她笑了笑，“是我遗漏了这一点，让三爷见笑了。”
“不妨事，来，我这还有几幅字画，一起过来看看。”
成军抹了一把自己额上的汗，他哪里还有脸在继续待下去，“三爷，我就不看了，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洪三知道成军是老脸上挂不住，也不戳穿，“今天本来就是找你来赏画，你看你又有事，下次吧，你再来喝茶。”
“好，谢谢三爷。”
洪三爷先行一步，穿过了一个小侧门。
成军叫住周凌，脸色有些难堪的道：“周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周凌送成军到了大门口，他轻咳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虽然没有赌注，但我也不能豁出自己这张老脸不要，这个给你，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成军就扭脸走了。
周凌看了眼手上的名片，她知道，就算知道那个青花瓷碗卖不了几个钱，顾华给的那个橄榄瓶可是真的，多多少少能弥补他的损失。
否则，他应该也不会这么痛快的就把东西给她。
当然，这事里面那位洪三爷也是出了力的。
重新回到那间会客室，那小姑娘冲里间指了指，“爷爷在书房等你。”
等她？
周凌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这人不会要问她什么刁钻问题吧？
走出小侧门，周凌走了一段回廊，停在写着书房二字的门前，她礼貌的敲敲门。
“进来。”
里面胖胖的洪三爷手里拿着一个青花瓷碗，正用小软毛刷子仔细的扫着。
洪三爷瞧也不瞧她，边扫碗边问：“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周凌可不能说她以前兄嫂家可是这方面的大家，她什么样的没见过？
而且陆晏辞眼睛更毒，她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点皮毛。
“没有跟谁学过，以前在长辈那里看过这方面的书。”
洪三爷将碗放回展架上，重新罩上玻璃罩子。
“你就看了两本书，也敢给人家鉴宝？”
“所以我说让您见笑了。”
洪三爷深深瞧了周凌一眼，“丫头你过来。”
周凌瞧了一眼四周，这个屋里用玻璃罩子罩着的，不用凑近了看也知道是宝贝。
她可得小心着点。
“嘿嘿，你悄悄这个东西是真的假的？哪个朝代的？”
周凌不敢上手动，从外观看了两眼，给洪三爷一个大概的时间。
洪三爷胖手一指，“这个呢？”
跟随着洪三爷的手指，周凌把面前的古董认了七八成。
错的那二三成，当然就是她不熟悉的清朝古董。
洪三爷面上又露出一丝高深的笑容，他一笑，两颊上的肉一紧，“你这丫头有点悟性和见地，我还以为你是跟他学的呢？看情况不是啊。”
“谁？”
“整天在同一屋檐下，这种事情，你都不知道？”
啊？
洪三爷说的这个人居然是沈晏行，听他的意思是，沈晏行在古董鉴赏上也是行家？
“我看你很有悟性，这样吧，既然你不是跟他学的，我收你为徒怎么样？”
周凌跟着来鉴别了个东西，居然还认了个师父，这人一看就知道她对前面那些朝代的东西，有些见解，但后面的就知之甚少了。
周凌又在他书房里耽搁了很久，才离开。
走出小院儿的时候，顾华就等在门口。
两个人走出巷子，顾华指了指前面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周小姐，四少在前面那辆车上。”
沈晏行这次坐的是一辆比较低矮的小轿车，车窗降下一半，周凌瞧见他人正靠在后座上，以手支额，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凌伸手去想去拉副驾驶那边的车门。
“坐到后面来。”
沈晏行冷冷的出声。
周凌尴尬的收回了刚伸出去的手，绕到车子的另外一边上了车。
沈晏行升上车窗，按了个按钮，将前后排中间的挡板升起来。
“事情都办完了？”
“这次......”
沈晏行有些不耐烦的截断周凌接下来的话，“道谢的话就免了。”
周凌瞧了他一眼，与那人目光对上之后，赶紧收回了视线，不让她道谢的话，她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不成跟他讨论一番，为什么要买这枚血玉扳指？
为什么要查血玉扳指的来历？
两人都沉寂了一段，周凌知道，沈晏行对她的所作所为都了如指掌，还偏偏什么都不说？
这人也太腹黑了，什么不说，就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主动坦白吗？
“沈晏行，三爷说你鉴宝的眼光也很厉害。”
周凌出口打破沉默，沈晏行显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淡淡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那昨晚我拍的那个扳指，你能帮着瞧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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