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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许激动，一把扯过摊着肚皮睡大觉的夏毅，捂在怀里，死死摁住。
“爹，你说仔细点。比如娘生叶春春的时候，是在哪个荒郊野岭，隔壁又刚好有多少个女人在生产。
然后那个接生婆是不是看起来就特别贪财，恰好生产的女人，和我们家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还有，还有……”
叶老头：“……”闺女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叶明燕：小姑好厉害，感觉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一定要努力成为小姑这样的人。
夏毅：救……命，救……
猫爪子一摊，软软的耷拉在两侧。
叶老头摇摇头，“囡囡，你少听村里八婆聊天，她们最爱乱说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一句特别假。
叶春春是你娘上茅房的时候，一个屁嘣出来的。我给她擦拭的那会儿，身上还沾着你娘的大粪呢。”
呃咦~爹你说得这么详细，是想把人恶心死吗？！
叶夏夏和叶明燕同时露出厌恶的表情，仿佛有股臭味在鼻孔周围反复兜转。
不过这展开也太平凡了吧，一点跌宕起伏的感觉都没有，叶夏夏有点儿小失望，手一松，把夏毅扔了出去。
肥大的橘黄肉体，啪叽啪叽啪叽叽弹来弹去，像个大型弹弹球，吸引了围在一起玩弹珠的三个豆丁的目光。
于是，一哄而上，拖着夏毅，埋到弹珠坑里，新式靶心就成型了。
夏毅：“……”嘤嘤嘤，上梁不正下梁歪，才五岁就学会了虐猫，我太难了！
叶夏夏不甘心地问，“爹，那叶春春出生后，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没有？
比如有人抱着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上了门，走的时候慌慌张张的。
叶春春突然生了场大病，你们带着她去医院走了一转之类的。
或者是孩子丢了几天才找回来啥啥的……”
“……囡囡，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这些荒唐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
叶老头神色惴惴，探了下叶夏夏的额头，不烫，没生病啊。
青筋在脸上窜动，越发清晰，叶夏夏咬咬牙，“爹，这不是，那又不是的，你倒是说说，咋就怀疑起叶春春的身份来了？”
她爹今天不给她一个满意答复，就再躺半年吧！
“呵呵，囡囡何必这么严肃。我，我就是有那种感觉而已。”叶老头憨笑着挠挠脸，脚自动自发地往后移。
感觉？感觉！我疑神疑鬼想了这么多，你一句感觉就想把我打发了？
叶夏夏眯着眼笑，一把薅住了她爹为数不多的头发，“爹，我也有种感觉，突然就感觉很想打人。
你给我仔细，好好，一点点地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行不行？”
哎，老婆子，闺女最近比你还凶残，好恐怖啊。
叶老头浑身一滞，半萎缩的脑机器瞬间重新启动，绞尽脑汁地想，谁知真让他想起什么来。
他用力一砸手掌心，双眼瞪圆，“天啊！叶春春十岁那年，曾跟我说过，她在鹤溪村刘丽娟家，见着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叶老头越往里想，越觉得不对劲，手抓住叶夏夏的臂膀，收紧再收紧。
“我那时只觉得她调皮，在与我说玩笑话，随意打发了她两句。现在想想，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
在那之后，叶春春每日都起早往外跑，天抹黑才回家，持续了六、七天……”
嗓子变得微微颤抖，惊疑和害怕充斥其中。
“后来，我和你娘在田里插秧，突然有人跑来，说叶春春被大马蜂扎了脸，让我们赶紧去看看。”
叶老头和叶老太赶去，见到的就是脸肿成两倍大，头发短了一大岔，除了呜咽声，啥都说不出来的叶春春。
虽说头发少了有些奇怪，但女孩身上的衣服，身型等大致特征，都是能和女儿对应上的。
两人不疑有他，带着孩子就去了找赤脚大夫治病。
况且，伤好以后，露出来的脸就是叶春春的脸，上至最大的叶老头他爹，下至最小的叶红文都没觉出什么问题来。
叶春春，自然就是叶春春了。
“她养伤的那段时间里，家里的很多事都迷糊了。老三最讨厌吃冬瓜，她却给他夹了好多。
家里的鸡圈一向是她负责打扫的，她却忘记了。后山洗衣的小溪在左侧，她却跑到了右侧……”
叶老头一件件说来，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滚，他摔坐在椅子上，颠声问。
“囡囡，你四姐是不是被人换了？被那个坏女人换了？是我的错对不对，我没仔细想，没理会她的话，所以她才被换了？”
“爹，你先别抖，别着急。”叶夏夏用力握住了叶老头的手，叶明燕见状也去握了另一只。
“事情真相如何，我们不了解。可叶春春，她绝对一清二楚。我们且去问问她便是。”
“那，要跟你娘说吗？还有，叶春春若是不肯承认，我们该怎么办？”叶老头六神无主，双瞳变得有些失焦。
“爹，不急着告诉娘，我们先盘问清楚经过再找娘。落在我手里，叶春春除了全盘托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叶夏夏双眸眯缝，闪过一丝狠厉，一直盯着她看的叶明燕，吓得抖了两抖。
崇拜之心更盛了，小姑好帅好牛好厉害啊，学习必须学习！
顷刻，一只橘猫的爪子踏出了大门。
后面跟着一手搀扶着她爹，一手拉着小可晴的叶夏夏，和带着两个男孩的叶明燕。
六人一猫踩着晕在地上的光圈，往大队部出发。
来到大队部专门关押犯人的小黑屋外，就见到两个公安守在门口。
他们站得笔直，偶尔左右转头查视，很是尽忠职守。
叶夏夏等人才走近，他们的脸立时阴黑下来，喝道，“停一下，都是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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