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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干活的农民们,不时往山坡上看去,瞧见了那一抹藏蓝色,又安心低下头去。
叶老头在跟叶家人讲述叶春春一事时,过于激动,老腰不小心又闪了。
叶红军下午没去田里上工,叶老太让他送叶老头去卫生所看腰,顺路去邮电局发电报。
让当兵的叶老五叶红刚,和叶老二的大儿子叶国靖,一同加入到找叶春春的行列。
“找春春的事,不能全压在小冬身上,老五和国靖在外头这么些年,认识的人也不少,说不得有一两个能帮上忙的。”
老叶家的人对此话特别认同,找人不容易,没得力气只往一处发,多个角度去,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老头不在家,没了束缚的叶夏夏就呆不住了,她喜欢热闹,宅在家里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加之中午招待了十几个大胃王公安,厨房如肉食动物过境,一点肉渣都没留下。
叶夏夏不想晚上吃咸菜白饭,便寻思着去山里找点肉。
空间里倒是存放了不少鱼肉罐头,不过她一个没往外跑的人,突然拿出来一大堆罐头。
这不就是等着被当妖怪捆起来,放木头堆上烧嘛?
就这么惨死了,找谁说理去,把她送来这的空间总局的混蛋们吗?
叶夏夏身边有一个半大三个小的要看顾,想往辛苦度爆表的大山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三只小奶包,就着他们那小短腿,能爬到三分之一山腰,不塌房,她都要谢天谢地。
叶夏夏只好带着萝卜头们,和工具猫夏毅,走去鹤山村和鹤溪村之间,有鱼出没的那条小河。
“小姑,村里人说那条河里的鱼,滑不留手的,常年贴着河底走,渔网都能撞破。
我们没有工具,没有力气,还不会游水,咋抓啊?
要不,还是回去吧。少吃一顿肉,是不会饿死的。”
有鱼就相当于有肉,附近几条村的村民,没少打这条河里的鱼的主意。
可除了几个专业的捕鱼人,能搞上来几条,其他业余的,基本抓不上来,只能望着河底流口水。
叶明燕很崇拜她小姑没错,可她是个理智又有自知之明的人。
实在很难想象旱鸭子叶夏夏,抓到鱼的场景。
最大的可能就是空手而归,或者叶夏夏不小心掉进河里,然后她慌兮兮地找人来救小姑。
危险和麻烦两个词,不断在她脑里盘旋。
叶夏夏满目严肃,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把人扳过来,义正言辞道,“不,会死的,我肚子里的馋虫会从内而外把我吃掉的!”
叶明燕:“……”我今年14了,小姑。
脚边三个孩子紧随而上。
小可晴拼命点着小头,头上的花苞一前一后摇曳,碎发炸了出来,用手比划出两个拳头的长度。
“表姐,你不知道,馋虫很大很大的,不给它吃肉,咬人很痛很痛的。”
叶明燕:“……”你见过馋虫吗,小朋友?
小明亮半只手塞在了嘴里,口水巴巴哒哒的,仿佛能在他眼底看到巨大的肉块。
“二姐,娘答应我了,今天要做煎鱼饼给我吃的,我要抓一大桶鱼,做比我还高的煎鱼饼。”
叶明燕:“……”不不,我听得一清二楚,娘让你晚上别尿床,不然让你吃藤条煎饼!
小腾飞眼珠子一转一转,吸溜着口水,干巴巴地乱说。
“表姐,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他说想吃鱼。”
叶明燕:“……”这个小朋友不太聪明的样子,那个朋友是你吗?
被四双亮晶晶的大眼包围,她还是败下阵来,有气无力地说,“随你们吧,小姑,抓不到鱼,我可不负责。”
叶夏夏狡黠一笑,牙齿半露不露的,眼眸瞟向走在前头的胖大橘,意味深长道。
“明燕别担心,你小姑运气好得很,鱼会出现的,然后工具也是有的,你只要抓好手里的桶就行了。”
夏毅顿觉背后射来一道寒光,全身的汗毛都为之竖起,冷得抖了又抖。
搞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他们来到河边,就见到了两个老头,老头们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抓着自制的钓竿,盯着河面的眼神十分专注。
就似在进行一件很是庄重的事般,嘴巴抿得紧紧的,都缺了血色。
叶夏夏还没把他们和记忆里的人对号入座,叶明燕就先开口喊人了,语气好笑又无奈。
“外公,水爷爷,你们又在比赛吗?”
左侧面目慈祥,轮廓分明的老头是沈妞妞她爹沈迎春。
他脸上光洁无须,皮肤白到透光,哪怕是上了年纪,都改不了他年轻时,是个大帅哥的事实。
与之相反,右侧的老头,皮肤黝黑油亮,两颊有些浮肿,下巴长着稀疏几根黑须。
抿着唇时,透着一股凶气,看起来很不好相与。
老头全名叶爱水,是鹤山村里有名的钓鱼翁,技术很好,基本每天都能钓上来大肥鱼。
收成好的时候,一天有五六条大鱼,十几条小鱼,不好的时候,也有一两条小鱼。
村里有馋鱼肉的,就找他用工分换鱼,久而久之,叶爱水换鱼得来的粮,都足够他一人吃饱了,退休补贴都能存起来,就更乐意钓鱼了。
他的技术好,自然有不少人想学,叶爱水也不藏私,直言谁能学会,尽管学。
可他那一套实在太过繁杂,很多人学了没两天,就放弃了,至今坚持得最久的,是沈迎春,学了一年多。
“嘘,别说话,小燕,鱼要被你吓跑了。”沈老头手指比划着,让叶明燕她们离他远点。
叶明燕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的白眼,“外公,你在这偷偷摸摸地钓鱼,外婆知道吗?”
“当然……当然不知道,谁敢让她知道啊。”沈老头嘀咕着缩了缩肩膀,觉得屁屁隐隐作痛。
叶夏夏瞧着他把屁屁挪了个位置,直言不讳地嘲笑,“三嫂她爹,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吧?
我听说三嫂她娘的藤条功夫可厉害了,你只比我爹小几岁,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呸呸!你这不安好心的……”沈老头蹬鼻子竖脸。
“好你个老家伙,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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