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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也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他看到祁舟晨脸色沉沉在那喝茶,还用筷子夹了几根不喜欢吃的韭菜。
“我……我不反感，也很愿意。”
祁舟晨指尖一颤，筷子从手里滑落，震惊地看向他：“你……你说什么？曦宝，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洛曦脸色泛红,耳根也热，他小声支吾了一句：“我只是……怕疼。”
祁舟晨愣住。
他怎么没想到这点，虽然自己告诉过洛曦步骤,方法,但是没有考虑过程他能不能承受。
祁舟晨揉了揉他脑袋：“对不起，是我太心急。”
洛曦不吭声。
这人又在他耳边说：“不过我会温柔点。”
“……”洛曦双脸爆红，赶紧把他推开吃饭,把柴柴抱在怀里，给它吃的，想缓解气氛。
柴柴今天已经吃过很多次饭，现在不饿,结果洛曦把它嘴掰开，喂它吃鱼,因为味道很香,这狗没挣扎了。
洛曦喝完酒,吃完烧烤,这才想起来正事：“柴柴的狗粮还没买，现在超市关门了吧？”
祁舟晨：“嗯，明天再买，你刚刚在超市不是买了点狗罐头吗？够了。”
“行。”
柴柴摇晃着尾巴上车，也不知道自己出来是干嘛的，但是罐头很好吃。
回到家后已经十一点多，洛曦蹑手蹑脚地进客厅，祁舟晨把钥匙给他，说回去住，正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祁舟晨，你不是买狗粮吗？买几小时？”
洛曦看到他哥站在前面，心里瑟瑟发抖，率先解释道：“我们感觉没吃饱，又吃了顿夜宵，超市夜晚不营业，所以开车找了很久。”
柴柴跑到洛昭霆脚边摇尾巴：“汪汪！”
洛昭霆冷哼一声：“是吗？”
洛曦垂下脑袋，想起自己承诺过的话，慢悠悠走到他哥身边认错：“对不起，哥，我们去看电影了……”
“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
洛昭霆走到门口，把祁舟晨推出去：“慢走，不送。”
啪——
门关了，洛曦觉得他好无情。
“哎呀，哥，你别对他这么凶，大冷天的，让他进来坐会儿又没事……”
洛昭霆踢了他一脚：“墨迹什么，赶紧洗澡睡觉，以后晚上不许让他在家里睡，跟他出去逛不能彻夜不归，你哥是在保护你，懂吗？”
“知道啦。”
洛曦把柴柴的项圈摘下来，把它抱起来往楼上走，然后一起去了卫生间，洛昭霆在想，他不会晚上想和一只狗一起睡吧？
不过也好，比祁舟晨行。
洛曦洗完澡，已经快十二点，他躺下来玩手机，准备打游戏，决定还是和祁舟晨发条消息好。
【在吗？】
【嗯】
【今天我哥态度有点差，不好意思啊，你别介意，他刚刚接受我们，可能不太习惯】
【我知道】
【那就好，我打王者，你来吗？】
祁舟晨没回话，突然打个视频过来，洛曦吓一跳，立马把衣扣系好再接：“喂？你干嘛啊，这么晚突然打视频。”
祁舟晨还在看书，摄像头平放在桌面上，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的脸，洛曦开始犯花痴，他男朋友真帅。
“狗在你被窝里吗？”
洛曦笑嘻嘻看着旁边鼓鼓的一团：“被你发现了，我刚给它洗过澡，吹了老半天，没事，干净得很。”
他揭开被子，柴柴这才爬出来，高兴地甩耳朵：“汪汪！”
“乖乖乖，别叫，小心我爸妈听见，把你扔出去。”
柴柴乖乖地躺他怀里。
祁舟晨放下笔，眼眸里的光低沉森冷，他现在想把这只狗退给沈昕竹，或者炖火锅。
“曦宝，把狗弄下去。”
“啊？”
“听见没有？”
洛曦怔了怔，这人怎么回事，跟狗较劲，他低声问：“柴柴……你回来的时候惹他了？”
“洛曦。”
洛曦立马起来，找了个毛毯垫木板上，把柴柴放过去：“好啦好啦，给你看，它现在没睡床。”
祁舟晨：“只有我可以和你睡，狗也不行。”
“……”原来真的在和狗较真。
洛曦噗嗤一声抱着手机大笑起来。
柴柴仰头看着他主人，很疑惑为什么把自己丢下来，不过房间有空调暖气，它一点也不冷。
祁舟晨叹了口气，把手机摆正说：“你快点睡觉，把手机放旁边，对着脸，我还有题没写完。”
洛曦翻了个身回答：“我不想睡，想陪你过除夕，马上12点了。”
祁舟晨也是这么想的。
他继续低头写作业，洛曦把手机放旁边，笑盈盈地看着他：“你明天要不要给你妹发个过年红包，谢谢她送的狗，我特喜欢。”
祁舟晨：“不用。”
柴柴睡不着觉，洛曦把它毯子拖过来，让它睡床边，手可以直接放下去摸它脑袋：“这么绝情？小竹子人真不错，说给就给，爽快。”
“嗯，不管她。”
“舟哥。”
“在。”
“你喜欢我怎么喊你？”
“就这样。”
洛曦挂掉电话，看向窗外，因为冷空气来袭，别墅后院的大树结冰了，不敢想象外面有多冷，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很懒，不想出去。
但是现在，风雨无阻，洛昭霆还没睡，如果想去祁舟晨家里，只能走后门。
洛曦起来打开窗户，果然寒风呼啸，他穿上棉袄，裹紧围巾，准备从阳台跳下去溜走，但是地面潮湿很滑，他只能攀爬下去。
柴柴突然坐起来：“汪汪！”
房门被推开，洛曦立马跑回房间，脸冻得通红，看见他哥来查岗，又垂下脑袋。
洛昭霆已经懒得骂他了，说再多也没用。
“爸妈睡了，你不用从阳台溜出去，步伐轻点，走大门。”
洛曦都做好挨骂的准备，听见这句两眼瞬间一亮，立马兴奋跳起来抱住他哥：“哥！你是我亲哥，最好的哥哥，我最爱你了！”
洛曦还想吧唧他哥一口。
洛昭霆一巴掌拍他头上阻止：“滚。”
洛曦笑嘻嘻地滚，结果又跑回来，把柴柴一起抱走。
洛昭霆眼皮垂下，神色显得十分疲惫，他深深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个弟弟，纸包不住火，他总是担心洛曦未来受到伤害，被流言蜚语攻击。
或许他不该操心太多，因为他身边还有祁舟晨。
洛曦一路小跑到隔壁，拿出钥匙开门，飞奔到二楼主卧，他把柴柴丢地上，敲了敲门，祁舟晨刚打开门，他立马扑过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咚——
城市的时钟刚好十二点响起，除夕了。
“哥，新年快乐！”
祁舟晨怔了怔，把头抵在他脑袋上，合上双眼，安静地抱着他，良久后才轻轻吻住他双唇说：“曦宝……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交往后，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柴柴也跟进来凑热闹，在他们夹身边转圈圈，摇尾巴：“汪汪汪！”
洛曦进来后，想看看祁舟晨在学些什么，结果突然被他推走：“去床上睡觉。”
“等会儿，你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祁舟晨愣住，急忙拦住他：“你看错了。”
洛曦非要看，祁舟晨迅速把书本笔记全部收起来，他更觉得诡异，目光微眯：“祁舟晨，我好像看见了几张照片？”
就在祁舟晨准备锁在抽屉里的时候，洛曦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跟他抢起来。
“快点，给我看！”
“曦宝……”
洛曦劲大的很，祁舟晨怕他把东西撕坏了，便松开手，他往后仰差点摔倒，等看到照片的时候，他两眼瞬间瞪大，震惊至极。
只见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一件公主裙，大约四岁的模样，肤色白皙光滑，脸蛋圆溜溜地略肥，仿佛能掐出水来，脑袋上的小帽子更显得可爱幼小，仔细看都不知道这是个男孩子。
这不是他小时候吗？
洛曦隐约记得，是他哥忽悠他，所以才穿了这件裙子，是自己最大的黑历史。
“祁舟晨，解释解释？你不是说，那些照片备档，全部都删除了吗？”
祁舟晨沉默不语。
洛曦气急败坏吼道：“你他妈留我黑历史照片干嘛！丢死人了。”
祁舟晨走到他面前，盯着那张照片出神，轻轻抱住洛曦，声音低沉仿佛带着祈求说：“我喜欢。”
“很喜欢……”
“暗恋你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看这些照片，弥补心里的空缺，控制不住地想你。”
洛曦愣住，他又想起祁舟晨初中时就对自己有心思，六年的时间，难道就是靠这些照片，让他忍了这么久吗？
他也只是故意发发小脾气，实际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觉得很丢人，可是这些不起眼的照片，在祁舟晨心里确是无价珍宝。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我碰你电脑，你生气了，其实不是怪我动你电脑，而是担心我看到什么？”
“嗯，给你看。”
祁舟晨坐在书桌前，拉着他坐自己身上，打开电脑文档备份，输入密码，洛曦再次震惊，入目的仿佛是成千上万的照片……
从他小时候上学、吃饭、睡觉、写作业、还有初中高中的各种照片，都是不经意的生活照。
从他们在一起后，就没有新的照片了。
所以，祁舟晨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偷偷拍照，就这样想着他。
祁舟晨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这些照片确实侵犯你的隐私，随便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会都删除的，但是……这张小时候的照片，可以留给我吗？”
“因为每次心情差的时候，看到你都会很开心，有时候很骄傲，我男朋友这么可爱。”
洛曦红了眼眶，难以置信的问他：“你……你把这些照片存了十几年……仅仅是因为喜欢我？这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啊？”
祁舟晨：“怕吓到你，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我很小心翼翼，如果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从不和你吵架，怕你不开心、怕你会离开我。”
洛曦忽然埋在他怀里抱住他：“哥……你不用、不用这样的，你这样让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就算祁舟晨打他骂他，嫌弃他，他都不会离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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