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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好枕头，月桥月璋两个小脏孩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何月瑶没带盆来，想打点水给他们擦洗一下都不成，只能随他们去了。
“你是和我一起去公社还是在这儿待着？”何月瑶把何月柏拉到身前，左右看看，确定他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我陪着弟弟妹妹。”何月柏低着头，闷声道，“姐，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看着那个讨厌鬼乱扔我们的东西都阻止不了。”
“你记住，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何月瑶摸摸他的头，“今天这事儿并不是你的错，相反，你保护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做的非常好。但是，你还小，以后遇到坏人，不要冲动，今天你如果真的冲上去了，吃亏的一定是你，如果那样，姐姐回来打他800顿，照着一日三餐打，也无济于事。解决坏人是大人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何月柏被他姐逗笑了，伸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脏不脏啊就揉眼！到外面洗手去！”何月瑶气得给了他一下，何月柏吐吐舌头，撒腿跑了出去。
……
驻集离公社不远，走路半个小时的距离。
何月瑶是和顾竹芽姐妹一起走过去的，路上她狠狠感谢了顾家姐妹一波。
顾竹棉还是一样的不说话，只红着脸摇摇手，看着就像一只羞涩的小兔子。
顾竹芽道：“吴荪搬你行李那会儿我去村里借菜了不在，回来就看到他冲着你那个小妹妹冷嘲热讽，嘴里不干不净的，你妹妹那么点大，他要真有本事就冲着你来，拿小孩出气算个什么东西！”顾竹芽也气得不轻。
顾竹棉从小就不爱说话，因为这个没少被其他小孩欺负，顾竹芽和她关系好，一直以顾竹棉的保护者自居，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负小孩子。
“你回去记得和你弟弟妹妹说，以后躲着点吴荪，我看他阴得很，今天又被你打了一顿，搞不好要背着你报复他们。”顾竹芽恶狠狠道，“不过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瘦的人，打起架来可真带劲，是练过？”
“哪儿啊，我这三两下，也就是占了力气大点的便宜，真遇到个会功夫，分分钟就趴了。”何月瑶谦虚道，“而且我在知青点住不了多久。我之前没说假话，我真的是驻集人，村里还有我家旧宅子呢，队长说随时能拿回来，我准备找人修修就搬回去了。”
“你这也太深藏不露了！原来你竟是条地头蛇！”顾竹芽尖叫，”以后我和棉棉就靠你了！”
何月瑶大笑道：“好说好说。”
顾竹芽看着她笑，决定待会儿给家里写信报平安的时候要把这事儿写上去，这姑娘可太有意思了。
公社街道不长，邮政局和供销社刚好紧挨着，何月瑶给李伯拍了个电报，报平安的同时还把迁户口和盖房子的事儿说了，删删减减还是发了100多个字，一口气花了3块多钱。
顾竹芽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牙疼，何月瑶看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就这一回，实在是事情紧急，能早一天办成都帮了我大忙。”
发完电报去供销社，这下花钱就更是收不住了。
为了掩人耳目，脸盆毛巾牙刷肥皂，只要是生活用品全部要买，糖盐味精酱油也不能落下，何月瑶看到陶瓷碗便宜，没忍住又买了四个饭碗两个盘子一个汤盆。
热水瓶只有一个了，还好天气热，凑合着也够用。
何月瑶的零钱是单独放在一个口袋里的，等把东西买齐，她的口袋也差不多要空了。
“好了，这下我成了个穷光蛋，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乱花钱了。”何月瑶拎着个大网兜，冲顾竹芽皱皱鼻子。
顾竹芽还没说什么，顾竹棉就笑弯了腰。
偏偏今天何月瑶财神爷附体，原本她们都要回去了，刚走到路口，就看到县里水产公司派了人下来收鱼虾，何月瑶看到有社员拎着几条黄鳝在排队等收购，眼珠子一转，把他拉到旁边，问道：“水产公司给你什么价？我加一成。”
社员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毫不犹豫就以一毛二一斤的价格把黄鳝卖给了她，在知道她没有称之后，还熟门熟路带着她去供销社零食柜台借用了一下称。
“晚上请你俩吃饭，可一定要来啊！”何月瑶举着黄鳝对顾家姐妹说。
顾竹芽知道她是想还中午的人情，也没推辞，爽快答应了下来。
……
夏天正是黄鳝最为肥美的时候，何月瑶买的这几条，每条都有一斤出头。
心疼三个孩子受了委屈，回知青点之后，她干脆把几条黄鳝一口气全杀了。
顾竹芽也不好意思做甩手掌柜，在何月瑶杀黄鳝的时候，就拿着桶从村口提了半桶水回来。
知青点厨房的锅具和刀都是公用的，只见何月瑶熟练地将鳝鱼剖开肚子去掉内脏，然后用刀尖一点一点剔去鱼骨，洗干净血水之后把鱼肉片成薄片，放在碗里用盐和味精稍稍腌制去腥。
顾竹芽上午从村里借的菜里有葱姜蒜，何月瑶想了想，又剁了点蒜泥，挤了点葱姜水，悄悄加上从空间里抠出来的一小把淀粉调了碗芡汁。
这时候，何月瑶才意识到一个严峻问题。
她不会烧土灶，而农村，是没有燃气的。
晴天霹雳。
自己辛辛苦苦背着燃气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何月瑶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这下麻爪的不止何月瑶一个人，顾竹芽家里用的是煤炉，也是第一见到土灶。
两人面面相觑，眼看美食即将功亏一篑，厨房门口传来小声的一句：“我会烧灶，我来帮你们吧。”
瞬间如同天使降临人间，何月瑶感动地转头看向门外，是那个漂亮小孩唐允生。
呵，男人。
顾竹芽见她脸色不好看，暗中戳戳她，附耳道：“在你回来之前我看到他偷偷跑出去，后来是跟在几个老知青后面回来的，我估计是他偷偷去喊的，不然队上人一般下了工就直接去食堂了，哪儿那么巧刚好回来看到吴荪发神经。”
何月瑶“哼”了一声，看他个子还没自己高，一团孩子气，到底没继续和他置气。
“进来吧，如果火烧的好，今晚请你吃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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