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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的队伍踏着整齐的步伐,在一片漆黑的长流中,那透明的冰馆格外瞩目。
还没等大军进城,王后已经泣不成声,晋帝拍了拍她的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他掩袖压下了咳嗽声,自从他昏迷醒来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威武将军神色肃穆,下了马直直地单膝下跪:“微臣幸不辱命,此战大捷。只是……”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心继续说下去:“陛下节哀。”
晋帝摆了摆手,疲惫道:“将军幸苦了……”
他刚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面前的人突然抬起了头,声音响亮:“臣不敢居功。此次战役能有如此顺利,多亏永乐公主!”
晋帝有些诧异,却听将军继续说道:“公主用兵如神,多次大败楚军……并且爱民如子……”
“边境百姓自愿为公主扶棺千里,送公主回家!”
将军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捧着一物上前,他看向晋帝道:“此乃楚的降书与国印,还有公主嘱托臣一定要带给陛下的书信,望陛下过目。”
晋帝的手一时有些颤抖,他看也没看那封文书,直直地拿起了那封家书。
他没有立即打开,深吸了口气,还记得一国之君这时候要做的事,他道:“将军一路辛苦,先去好好休息,晚间朕为将士们接风洗尘!”
一切事宜安排好后,晋帝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一时竟有些不敢看……
还是王后思女心切,催促着晋帝,他这才仔细拆开印章,小心的拿出那几张薄如蝉翼的纸,与王后一字一句看得认真。
烛火在风中摇曳,像是没有支撑的浮萍,在风吹雨打中无枝可依,瑟瑟发抖。
二人看完后,谁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在殿内响起……
良久后,他道:“依她吧,,也不枉……”
王后无声点头,听懂了他的未竟之意。
……
辛丑五月初三,魏国军队大破吴军,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不久,晋帝下令封宋景钰为内阁大学士,官至从二品,辅佐储君处理政务,并掌管官员的调任。
不顾满朝哗然,晋帝还赐下恩典,宋景钰可以另娶。
这大概是前所未有的恩典了,只是宋景钰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了。
此事不了了之……
之后的几年,魏与楚交锋不断,只是始终没有正式开战。
……
甲午年正月初二,晋帝崩;初三,王后薨,举国哀悼。
储君即位,改国号为天启,任命内阁大学士宋景钰为内阁首辅,另任太子太傅一职。
耗时五年的魏晋之战终于拉开序幕,史称‘逐鹿’之战。
……
两国征战多年,却一直僵持不下,劳民伤财。
魏国国库空虚,最终决定与晋议和。
以淮河为界,划定疆土,双方互不干涉。
……
战争终于结束,这一次定下合约,两国至少可以安定百年。
天下分久必合……
百年之后的事,就交给后世人了。
……
首辅宋景钰一生兢兢业业,公正廉洁。
年五十又三,上书乞骸骨,帝不允;
年五十又四,再次上书,帝亦不允;
……
年六十有三,上书乞骸骨,帝终允;
次年,三月初三于永乐城卒,年六十又四。
帝大恸,追赠宋公为乐王爵,谥号文清。
……
后世年轻的史学家看着史书上的记录,陷入了可疑的沉默:这真的不是野史吗?
皇帝和大臣玩起了他逃他追的故事……
他请辞,他不允。整整十年……
但史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甚至下面还有批注:所录皆有考究……
看来当年记录的史官料到了后世的质疑,还特意多加了几句。
年轻的史学家微微一笑,看完了全部的记载后,他有些恍惚,
史书上记载,宋公一生未娶……
而永乐城,似乎就是以他亡妻的封号命名的一座城……
史学家想,或许他该找找关于宋公妻子的故事了。
他翻遍了那个时期的正史,也没有找到宋公妻子的任何记录。
直到他试着找以\"永乐\"为线索时,才有了重大发现——
宋公之妻。
宋公之妻无名,永乐有名。
他是她的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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