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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柔抬眼看他，“你很希望我跟他结婚吗？”
林泉无奈的笑了笑，“第一步都跨出去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他伸手去握住吕柔的两只手臂，“你不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但你自己也说过，没有面包，爱情一文不值。而且，你别忘了，阿姨还趟在里面等着钱治病呢。靠咱们俩的能力，能填得满那个无底洞吗？”
吕柔转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嗤笑一声，“呵呵，你说得对。确实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所以才要靠这些见不得人的办法赚钱。”
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今天累了，想休息了。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她甩开林泉的手，进了屋子反手把门关上。她背靠着门，抬头看着屋顶那昏黄的电灯，一眨眼，眼泪就扑哧扑哧的掉了下来。
一转眼，春节到了。
大年三十，城外沈家老宅。
两个保镖面无表情的站在屋子两侧，无视大发雷霆的沈俊峰。
吕柔低着头蹲在地上，往垃圾桶里装着破碎的碗碟。
沈俊峰还在骂，“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他妈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除夕，除夕不喝酒，什么时候喝？你说，什么时候喝？”说完，他一脚踢在垃圾桶上，吕柔被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倒在地。
“呦，大过节的，谁惹咱们小沈总了？”李秘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提着一个硕大的袋子走上前来，伸手扶了吕柔一把。
“来来来，这可是董事长专门吩咐给你做的菜，全是你爱吃的。”他把那袋子放到桌上，把里边的盒子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吕柔收起垃圾，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是谁家开始放起了鞭炮。
城市里，也渐渐响起了鞭炮声。
沈莺一身红衣，捂着耳朵躲在沈从军的身后。看着他将鞭炮点着，丢到窗户外的花坛里。
住在这样的老院子里也有些好处，其中一点就是逢年过节时可以放一串鞭炮。反正只要院子里的邻居们没有意见，也就没人管了。
等到沈莺家的鞭炮响结束了，邻居家又丢出了一串。
旧的一年就在这炮仗声中，逐渐收场。
已经成年的沈莺，在年夜饭的餐桌上，获得了一杯果酒。
她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这酒，远没有茶好喝。
她忍不住想起那个一天到晚走到哪里都要喝茶的萧允尤。
今夜，他和谁团聚呢。
他是不是又搬了茶具，跑到山顶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喝茶了？
东城，萧允尤提了一个食盒，正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朝着真女公园大门口走去。
他走到大门口，抬头望了望天，眼里流露出一抹沧桑之感。
“又一年了。”他自言自语。
大门口没有人，门关着。
他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朝着那紧闭的门跨了过去。
随着他的动作，眼前的公园突然如潮水一般向两边退去。一个沧桑古老的小山村出现在他的面前。
房前屋后，有不少人聚着聊天。
他们有的身着古装，有的身着现代服饰。还有人一身皮毛，像是把一只完整的动物穿在了身上。
他闲庭信步的往前走，有人和他打招呼，“萧将军，过年好啊。”
他点点头，应答道，“过年好”。
他一路走到湖边，看了一眼立在湖边上的石碑，石碑上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镇妖湖。他纵身一跃，穿过湖面，落在湖底一处巨石旁。巨石边上，一个身上挂满铁链的俊美少年正在逗弄鱼虾。
“夕，今天过年了。”萧允尤朝那少年喊了一声。
“算算日子，得有十几年不见你了。那天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呢。”少年转头瞟了他一眼，搂了搂铁链子，走到他身边坐下。
“嗯，是有十几年。”萧允尤点点头。他一抬手，周围的水朝四周散去，二人之间留出了一片没有水的空间。
他盘腿坐下，打开食盒，将一盘一盘的美食往外掏了出来。
少年赶紧伸手，从一只卤鸡身上揪下一只鸡腿，喂进嘴里。
“慢点，要不是这么贪吃，你能被困在这里吗。”
“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伙食，我是愿意一直困在这里的。”少年嘴里含着肉，含含糊糊的说。
萧允尤叹了一口气，不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食物出神。
“你吃啊，你怎么不吃？”少年吞下嘴里的肉，问他。
“你吃吧，我对食物没什么兴趣。”萧允尤回答。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将剩下的鸡整个提了过去，往嘴里就送。
那张原本十分俊美的脸上，张开一个血盆大口，将一整只鸡一口含住。脑袋也变成一个怪物样子，嘎嘣嘎嘣的几下子就把那只鸡嚼碎，一口吞了下去。
萧允尤嫌恶的往后歪了歪身子，“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点。”
少年的头又恢复了原样，“我又不准备找个人类做老婆，拿吃相好看来做什么？”说着，他又抓起一把肉，喂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萧允尤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懂。”
少年点点头，“我也不想懂。你伤好得如何了？”
萧允尤点点头，“差不多了。”
少年又问，“为了所谓的爱情，受十几年天雷之刑，值得吗？”
萧允尤突然笑了，“你不懂。”
他想起了当日自己出现在沈莺面前为她解围时她“仗势行凶”的样子，也想起了当日她看到沈从军从轮椅上站起来时欢呼雀跃的样子。
这种为爱人付出所获得的成就感，没有爱过的人怎么会懂。
只是他被监禁在镇妖司这十几年，没能贴身保护沈莺，让她吃了不少苦。
萧允尤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我走了，你慢慢享用吧。”
俊美少年点了点头，“行，那个，小鸟儿许久没来了。你跟她说，我有些想她呢。”
萧允尤一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点头，“好，我跟她说。”
城市的上空，突然亮起了一道璀璨的焰火。
沈莺站在楼顶，抬头看着夜空，“允尤哥，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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