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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更厉害？怎么说？”程轻舟好奇道。
“她······”帕雅曼欲言又止。
“哦，没事，只是好奇问问，”程轻舟见帕雅曼为难，立刻转移话题说，“这柠檬冰水喝着不错。”
“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似乎怕程轻舟误会，帕雅曼解释道，“你肯定知道泰国人妖吧，我姐······”
“噗！”程轻舟一口冰水没有咽下，反而喷了出来，急忙用纸巾擦嘴，“啊！你，你姐是人妖？他实际是你哥？”
“才不是，是我弟······”
“什么，你弟是人妖？”程轻舟睁圆了眼。
“哎呀，程老师，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嘛。”帕雅曼娇嗔。
“好，好，不打岔，你说。”
“我刚考上大学那年，我姐读大二，我们姐妹的学费很重，父亲为了赚钱跑车，结果出车祸住院，急需一大笔钱，可是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
母亲没办法，准备让15岁的弟弟去做人妖赚钱，弟弟从小长得眉清目秀，好多人妖表演团都来找父母谈过，弟弟很懂事，愿意牺牲自己照顾家庭。
可人妖很惨，虽然能赚钱，但因为服用太多激素药物，身体饱受摧残，寿命一般不超过40岁。
大姐不忍心弟弟受这样的折磨，主动休学，去芭提雅干起了‘黑珍珠’，以此来承担巨额的家庭开销。”
“‘黑珍珠’？干什么的，能赚钱？”
“呃，你不知道吗？”帕雅曼顿了顿，斟酌语句道：
“‘黑珍珠’就是性导游，也叫租妻，为欧美富人在泰国旅游期间提供导游服务，同时履行妻子的职责。
在泰国，性产业是合法的。很多欧美人来泰国猎艳，为了迎合他们尚黑的审美标准，这些人就把自己晒得黑黑的，黑珍珠由此得名。
有的黑珍珠接待两三个游客，就能遇到一个有责任心的人，生下孩子就能上岸脱离苦海，运气好的甚至能凭借孩子更改国籍，过上好日子。
我姐姐运气不好，这几年辗转芭提雅、普吉岛，孩子都生下两个了，可仍然还没有好的归宿，只能一直干黑珍珠。”
哎，贫病交加，泰国版的逼良为娼啊，生活的压力有时候对于普通人而言实在太沉重了，程轻舟听完有些感慨：
“难啊，欧美人都是些只管播种不管养的人，你姐想上岸可不容易。”
“程老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姐这样的人？”帕雅曼双手交握，语气忐忑地问。
“怎么可能。”程轻舟端正身体，眼睛定定地看着帕雅曼，严肃道：
“这不是你姐的错，在我看来你姐很伟大，为了整个家庭牺牲自己。
说小点，是你姐姐撑起了家，说大点，泰国能有今天的发展，你姐这样的泰国女性付出了很多，她们值得尊敬。
翻翻亚洲的近代史，一个落后弱小的国家想要发展，想要在世界立足，她的国民付出的代价，血汗难言。”
“谢谢，程老师，谢谢你的理解。”帕雅曼眼中隐有泪花。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恰好此时菜肴端了上来，帕雅曼收拾心情，给程轻舟盛了一碗冬阴功汤，笑道：“程老师，你尝尝。”
程轻舟尝了一口，酸辣开胃，果然鲜美异常，不由连声点赞：“真不错，味道鲜美，让人食欲大开。”
帕雅曼笑道：“你真的喜欢？太好了，我在这儿打过一年工，这道菜我也能做的。”
“哈哈，你能做？完美！”程轻舟大喜，“恭喜你获得下月满汉全席的餐票一张，到时要请你好好露一手哦。”
“没问题！放心吧，程老师。”帕雅曼很是高兴，热情招呼程轻舟吃菜，貌似不经意地问，“程老师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当然是漂亮温柔，冰雪聪明，又独立能干，像你这样的美女咯。”程轻舟的马屁张口就来。
“讨厌，程老师就会骗人。”帕雅曼掩嘴笑道，“你心里肯定最爱娜塔娅老师这种成熟性感的美女。”
“嗯，娜塔娅当然也不错，我是一个博爱的人，对审美很有一套滴。”程轻舟故作花心。
“咯咯，你才不博爱呢，我听说你们中国人对感情很专一的，你刚刚也说欧美人滥情，喜欢娜塔娅老师的话，要小心哦。”
“小心什么？”
“小心——”帕雅曼突然打住了话头，顿了顿又接着说：
“哎，你应该清楚呀，美女的追求者很多的，更何况娜塔娅老师，她可是我们董里校区的知名女神啊，小心竞争激烈呀。”
“嗨，我哪有心思追娜塔娅，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程轻舟有些言不由衷。
听见程轻舟说自己有女友，帕雅曼似乎有些失落，但又忍不住好奇道：“程老师，能和我聊聊你和你女朋友的事吗？”
“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般的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之类的故事，不说也罢。”程轻舟又有了负罪感，声音低沉下来。
“噫，你真不害臊！”帕雅曼见程轻舟兴致不高，立刻转换话题，“你来泰国快一个月了，你觉得泰国菜和中国菜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嘿，这个你问对人了，作为一名美食家，对吃我还是很有研究的。”程轻舟来了兴致，认真思考。
“嗯，泰国菜很注重酸和辣。”程轻舟指指眼前的汤：
“就拿这碗冬阴功举例，又酸又辣，色香味俱全，算是泰式菜的代表。
与中国菜的辣不同，中国的辣是辣椒的辣，越红越辣，泰国菜的辣则是黄姜的辣，越黄越辣。
你不知道，我在这上面吃过大亏。
有一天我有点拉肚子，想吃些清淡的，去食堂打饭时就全选的黄色系的菜肴，因为在中国，颜色偏黄的菜一般都比较清淡甚至偏甜。
但泰国菜完全不一样，越黄越辣。那天我一餐盘的黄色菜，简直是黄姜开会，辣得我连喝三大杯冰水，回寝室差点在厕所出不来！”
“哈哈，笑死我了，程老师你太可爱了，我要把你这糗事说出去。”帕雅曼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千万别，你还想不想吃满汉全席了？”程轻舟瞪眼威胁。
“一顿封不了口，至少两顿！”帕雅曼开始讨价还价。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晚饭在轻松愉悦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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