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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乐宫(长安公主宫邸),公主还未换下男装,就已开始收拾行囊。
明月和冬苓在一旁泪眼婆娑,上下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主的任性是出了名的,纵是在景乐宫伺候了快十年,公主决定的事情,几乎是劝不动的。撼泰山易,撼长安公主难。
“公主,您不会真的要和李公子他们一起去北境杀敌吧?”
“是啊公主,您一定是和他们说着玩,拿奴婢们开心。”冬苓帮腔道。
“还能有假不成。”公主一边收拾一边答道。
“公主,那可是军营,全是男人,您贵为千金之躯,怎么能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呢?”
“公主您还云英未嫁,军营多危险,男女有别。”
“冬苓说得对,而且万一被发现了女儿身,该如何是好。”
“是啊,总归是不方便的。北境是边关,荒凉艰苦,您在宫里锦衣玉食惯了,受不了的。”
“您又不方便暴露公主身份,让呼也汗国的人知道,他们铁定派大军将您劫了去。”
长安公主一脸不屑,“这有什么,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大昭国长安公主上阵杀敌,也是佳话。”
“还有,呼也汗国已经有了三位嫁过去和亲的皇姐,不需要劫我,就已经有三位可以威胁父皇,和父皇谈条件的公主。”
“公主,奴婢求您三思!”明月跪地求道。
冬苓也跟着跪在地上,泪眼乞求道:“公主,北境离尹都城有千里远,如今盗匪横生,路上保不齐遇到意外,战场上更是刀枪无眼。奴婢求您,打消去北境的念头好不好?”
公主有些不耐烦,眉头一皱,“闭嘴,谁也不许再劝。本公主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公主,您要是走了,奴婢们天天牵肠挂肚,提心吊胆。皇上一定会追问公主的下落。奴婢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明月说的对,公主,您走了,我们也活不成了,如果您非走不可,让奴婢陪您一起去。”
明月听到这话,附和着向长安公主点了点头。
“胡闹!,带你们去岂不是碍手碍脚,你们脂粉味十足,生怕李承嗣他们看不穿我也是女儿身?我看还没到军营,我们就被拆穿了。不行!你们不准去,在宫里好生呆着!”
倏尔又体恤到明月和冬苓无非是关怀心切,无奈的撇了撇嘴,一面扶她们起身,一面出言安慰。
“你们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本宫,你们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公主吉星高照,必能一路逢凶化吉。”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李承嗣去哪,本宫就去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知道这是她内心的声音,她想在他身边,哪怕是上战场九死一生。
“你们安心留在宫里,装作不知情。明日本宫便将你们换到其他宫里伺候。三天后本宫溜出宫,自然怪不到你们头上。”
明月和冬苓似乎还是没有底气,眼神怯懦地互相对了一眼。
公主看穿了她们的担忧,补充道:“倘若逃不过父皇迁怒,你们只要一问三不知,揣着明白装糊涂。后宫的事情由皇后打理,她宽宏仁慈,必然会替你们求情,想方设法饶过你们。”
担心她们心里不安,继续安慰道:“你们的小命,丢不了。”
“算了,要死便死吧。”冬苓低着头小声嘀咕道。
公主嘴角一勾,揶揄道:“要是没逃过一死,本公主回来替你们厚葬。”
“啊?”
“呸呸呸,大吉大利。公主金口玉言,奴婢们的小命肯定保得住。”
冬苓试探道:“公主,您出宫前,要不要向皇上辞个行?”
“是呢,公主,此去北境,长途跋涉,山水迢迢,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宫。”
“不要,父皇精明的很,辞行准露馅。到时候宫门也别想出了。”
门外,忽而传来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哎呀,糟了!”
“公主,皇上来了怎么办?”明月一时慌了神。
乌鸦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公主一面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行李藏起来。冬苓你去收拾!”
一面命明月到宫门口拖延时间,说是公主尚在更衣,需稍等片刻方能见驾。
偏殿乱作一团。
冬苓手忙脚乱地将行李塞进楠木长柜中。长
安公主连忙躲在屏风后换下男装,穿上宫装华服。
皇帝听说长安公主不方便,便摆驾转道回去了。
虚惊一场,三人松了一口气。
“吓死奴婢了,好险!”
“别??铝耍?辖籼姹竟?魇帐靶欣睿??锹┝耸裁矗?缺竟?骰乩矗?夷忝乔锖笏阏耍
“哦哦哦,奴婢遵命。”
“快点!”
“是。”
将军府。
李承嗣一身酒气,满脸通红地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八两也一滩烂泥地倚在床边,守着他。
将军夫人吴氏听到下人说起三少爷喝了酒,还酩酊大醉。风风火火地来到他的房内,一脸担心。
一面命丫鬟准备好醒酒汤。
看到房中醉酒的主仆,气不打一出来。
“哪有书僮不拦住少爷喝酒,反和自家少爷一起买醉的。来人,带八两下去,给他醒醒酒。不像话!”
吴氏端过醒酒汤,让下人将李承嗣扶起,一面喂他,一面心疼地说道:“傻孩子,小饮怡情,大饮伤身。怎么喝起来没个分寸。真让为娘操心。”
李承嗣迷迷糊糊,醒酒汤划过嘴角涎了下来,吴氏赶忙用丝帕帮他擦拭。
“好好的,喝这么多酒作甚。嗣儿,你是不是有心事?”吴氏越想越担心,眉头紧锁。
李承嗣眼神惺忪,依稀看清眼前是吴氏。信口喊了几声“娘”。
“嗣儿,你告诉娘,你怎么了?为何喝那么多酒?”
“高兴,娘,儿子......高兴。”
吴氏有些恼,起身不管他。
嗔道:“糊涂!高兴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儿子要......要.......”
“嗣儿你要什么?”
“要......去.......”话未说完,李承嗣昏沉的睡了过去。
“嗣儿?嗣儿?”
吴氏喊了几声也未能将他喊醒。
“唉,真是不像话!”
一面对下人吩咐道:“你们好生照顾少爷,他若身子不舒坦,身边是离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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