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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胡汉丘集结那日樊州边地的参战将士,对将士勇武作战进行一番肯定夸赞后,言而有信,所有将士直升一级。
千夫长李四(李承嗣化名)连升五级,提拔为郎将。
百夫长于三(于灼纬化名)、周瑜(公主化名)、八两,连升三级,封为校尉。
“禀元帅,末将四人年纪尚小,历练不足,实难担此重任。”
说出去的话,即为泼出去的水。元帅胡汉丘并未将他们的回绝听进耳内,直接命人送来郎将、校尉盔甲军袍,塞进他们怀中。
“你们不能担此重任,试问西大营中与四位年纪相仿的将士,有谁比得过你们?”
“望元帅三思!”
四人跪地,拒封不受,情真意切婉言谢绝。
元帅徐步走到他们身前,弯腰令色道:“再推辞,置本帅颜面于何地?这么多将士都看着呢。”
事已至此,四人只好谢恩。
四人官阶连升几级,在营中待遇也随之改善。
于灼纬、公主、八两身为校尉,匹配了独立的军帐。李承嗣为郎将,军帐独立不说,比匹配校尉的军帐帐规制大了一半。
有独立的军帐自然值得开心,不过八两和公主还有各自的忧愁。
八两自小习惯了跟在李承嗣身边伺候,如今倒有些不适应。
公主能自处一隅,对在军中女扮男装的她来说断然方便不少。可这也意味着不能时刻与李承嗣形影相随。
随行投军以来,不管有无闲杂人等在侧,他们俩一直都共处一室。突然分开,心中不免有些空洞。
然而,军中军纪严明,这些无谓的愁思,除了徒生烦恼,并无‘用武之地’。
自捣毁匈奴北面军营以来,元帅胡汉丘下令,西大营上下,勤加操练,严阵以待,谨防敌军来犯。
军中各营练兵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于灼纬、公主、八两三位新晋校尉开始独自带兵,领麾下将士摩拳擦掌,勤操苦练。
三人在将士前,威风八面,越来越有‘大将之风’。
李承嗣升至郎将,时常在议事营帐中,与元帅、军中武官商讨御敌之策。除议事、处理军务之余,他也不忘回到校场,苦练骑射。
公主若是想见他,只有结束了一日的操练,去他的帐中寻他。或是在校场中偶然遇他前来,才得以多看他几眼。
夏日历来气象多变,尤其是北境,地处太阴山之北,气候干燥。
校场练兵正酣,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从天而降,瓢泼大雨淋得军中将士狼狈不堪。
于灼纬幽怨地望向天公,抱怨道:“什么鬼天气,前一刻还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这会儿怎么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纵天气糟糕至极,副将也没有收兵解散之意,顶着大雨吼道:“继续!”。
众军士愣了片刻,将令一来,又继续冒雨操练起来。
等到解散将士,允许回营休息,大家已浑身湿透不说,军靴中都能踩出水来。
于灼纬、公主、八两三人走在一起,交头接耳。
“唉,这是投军以来,最狼狈的一次,比打仗还苦。”说这话的时候,于灼纬的眼睫毛正在滴水,视线有些模糊。他习惯性地拂起袖子一擦,谁知军袍的经纬之间,也满是雨水。
公主一面将军袍捋上来,作势拧干其中雨水,一面说道:“于灼纬,将士们都未抱怨,你身为校尉,还怨声载道。将士们听了作何感想?军令如山,受命遵令便是。”
“周少爷,你今日此番言语,让我八两刮目相看啊!说的头头是道。”八两对公主竖起大拇指,不止夸赞溢美之词。
“八两,你什么时候和周瑜沆瀣一气了?”
“于少爷,他说的没错。行军打仗,没法挑天气。不比婚丧嫁娶,还能挑个黄道吉日。哪怕大雪封路,冰雹肆作,顶着刀风箭雨,我们也得迎敌作战。”
“这话倒是不错。”于灼纬一边说,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他话锋一转,“八两,不要一口一个于少爷,周少爷的。你现在是校尉,西大营九品武将!不再是姐夫的小书童,你喊姐夫少爷我拦不住。我们二人,你可直呼我们名讳。”
“对,八两,你称呼我周瑜即可。于灼纬,你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倏尔,“哈啾”一声,公主打了一个喷嚏。
于灼纬见机打趣道:“周瑜,任凭你义正言辞,奈何身子抵不住。你可别因为淋雨受凉着了风寒。”
“乌鸦嘴。我们日日在军中锻炼,身强体壮。你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
“周少爷,赶紧去泡个澡,驱祛风寒。”
“又喊周少爷,我是周瑜。”公主无奈强调道。
“好,周......周瑜,你快去泡个澡。”
“等会再去。”
于灼纬看着她脸色不太好,关怀道:“你浑身湿透了,不泡澡好歹换下湿漉漉的军袍。”
“???锣碌模?易杂兄髡牛?挥媚悴傩摹!彼蛋眨??髋ね芳膊阶呖?
于灼纬在背后啐了一口:“由你受凉去,好心没好报。”
怎么一提洗澡,周瑜就莫名其妙,不可理喻。难道真的身上长了暗疮、毒瘤?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姐夫说在澡堂碰过周瑜,那是姐夫碰到。他和八两从未在澡堂见过周瑜的身影。
上次他们几人洗浴回营帐后,他看到周瑜发丝未干。分明是洗了澡,既然要洗,为何不一起,何必鬼鬼祟祟的?
于灼纬越想越是不解,大雨湿身,或迟或早,即便不洗澡,周瑜总得换衣服的。
周瑜越是避讳,他就越想知道真实情况如何,越想亲眼查验。
想及此,于灼纬心生一计。目前营中已无要事,何不趁机探个究竟......
于灼纬将八两拉到身边,在耳边说出他的计划。
八两大惊,瞪大眼睛,“啊?!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不好奇?”
八两吞吞吐吐,强颜道:“好奇是好奇,可是......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于灼纬出手拍了一下八两的脑袋,嗔道:“都是男人,何须顾及圣人所言。周瑜又不黄花大闺女,你真是无胆鼠辈!”
“啊.......那.......好吧。”八两执拗不过他,心中也确有谜团,不明白周瑜为何谈洗澡色变,最终悻悻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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