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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汉丘正与其他武将商议,之后对匈奴用兵的计策。
营中,即将少四位猛将,之后,那些将军、都尉再也不能指望有战李承嗣了。
他们一次次将战事踢给李承嗣,他们自己坐享其成,高枕无忧。
李承嗣他们四人一走,西大营又回到了之前的境况。
除了多了绣花枕头一个胡旭明,纸上谈兵,有勇无谋,中看不中用。
接下来,还得他们自己应对。
听到李承嗣要回尹都城养病,胡旭明倒是喜闻乐见,省得日日费尽心思针对他。
另一方面,胡旭明认为,西大营没有李承嗣压着他,他的出头之日,指日可待。
正此时,守卫入帐禀道:“禀元帅,东大营李元帅在帐外求见!”
胡汉丘起身回道:“哦?快请!”
李仲威风凛凛,进了议事帐。
看到胡旭明,他瞥了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就是这条狼崽子,死咬住嗣儿,一次次和嗣儿过不去,最终伤了嗣儿。
胡家怎么和李家、和我李仲过不去,都无妨。
但是,谁也不能伤我嗣儿!
李仲恨不得立刻拔刀杀了他,可不能,还得忍耐。
胡旭明见李仲盯着他,吓得整个人有些躲闪飘忽,忐忑不安,不敢与他对视。
胡汉丘从帐前坐走了下来,笑脸相迎,“不知李元帅找鄙人,有何贵干?”
李仲一脸严肃,面无表情地说道:“胡元帅,李某人希望能清净地和胡元帅说上几句。”
胡汉丘知晓李仲的意思,挥手屏退了营中武将。
胡旭明做贼心虚,眼皮直跳。
出营的时候,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
正巧,李仲也正望着他,眼神凌厉。
他连忙加快脚步出了议事帐。
胡汉丘缓缓道:“李元帅,目前帐中只剩你我二人。”
李仲背着手,“胡元帅,我有样东西,想请你过目。”
“哦?什么东西?”
李仲将一支断箭,递给了胡汉丘。
胡汉丘接过箭,一脸疑问,“这.......这是........”
“这是从犬子体内取出的断箭。上面现在还能闻到一些血腥味。”
胡汉丘拿着断箭细看。
“那是犬子的血。”
胡汉丘瞧出了猫腻,惊诧道:“这.......”
“这是西大营所配的箭!”
胡汉丘自然知道,这是西大营前线所配的箭。他不明的是,为什么射中李承嗣的箭,来自西大营。不是说,是木其尔在背后连发冷箭?
胡汉丘将箭头捏在手中,左右旋转,端详着,“本帅有些不明白.......”
“胡元帅,匈奴的箭,是黄铜混铁所铸,与我们大昭国的铁铸完全不同,这你是知道的。”
“是,本帅知道。”
“好,那李某来解释,给胡元帅一个明白!”
李仲顿了顿,怒道:“这箭,出自胡元帅的侄儿,胡旭明之手!”
“什么?!”胡汉丘大惊失色。
其实,他也想过,会不会和他的侄子胡旭明有关。
可是再一想,胡旭明和李承嗣相比,是天壤之别。有妒忌心,是自然的。他理解,也知情。
胡旭明当着他的面,也多番言明对李承嗣心怀妒意。
背后是耍过一些不入眼的小手段。
他也清楚。比如东台比武,胡旭明命人在李承嗣的饮食中下巴豆,不敌时撒飞雪,射飞镖,这些下三滥的动作,非君子所为,也都为他所不齿。
若说胡旭明为此在战场上对李承嗣痛下杀手,胡汉丘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至于到这一步。
胡汉丘表情复杂,“李元帅,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旭明多次找李郎将的茬,也耍了些手段,我是知情的,也对他加以责罚。不过.......”
未等胡汉丘说完,李仲回怼道:“胡元帅,勿再替他狡辩。且不说这箭来自西大营,当日战场上与嗣儿有仇怨的,仅胡旭明一人!”
“何况,有将士亲眼所见!”
胡汉丘神情凝重。
“有此事?!请李元帅速请那位将士前来,本帅亲自过问!若是旭明所为,本帅绝不包庇,势必惩处!还李郎将一个公道!”
旭明难道真的做出这种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仲面无表情,“胡元帅,人,我不交了。以免被人秋后算账,杀人灭口。我李仲对天起誓,绝无虚言!还望胡元帅秉公处理,给犬子,也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交代!”
见李仲有些不放心,胡汉丘回道:“李元帅,你放心。我胡汉丘向来刚直不阿,不徇私情!”
“你怎么处理我不管,也管不着。”
李仲勾嘴,继续冷酷地说道:“胡元帅,李某今日将这断箭交予你,只是希望你该管教,则管教。以前耍手段,现在下毒手,以后呢?伤我儿子,我不会次次这样放过他!”
胡汉丘有些理亏,确实,他那个混账侄子,做了不少混账事。
“是,在下明白。多谢李元帅提点,子不教,父之过。兄长未管教好,我这个做叔父的,会替长兄好生管教忤逆!”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胡家与我们李家,积怨已久,这样斗下去,必有一荣一损。我已在朝中处处忍让。”
“我知道。”胡汉丘知道,一直以来,他的长兄,忠勇侯,一直与李仲明争暗斗。
李仲也确实一直隐忍不发。
“嗣儿的脾性胡元帅想必也清楚,不曾招惹过你那侄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曾有过。下一代,不该再这样下去。”
胡汉丘听李仲所言,心中惭愧,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说的,都是事实。
上一代,居功较劲的是他的长兄,忠勇侯胡汉章。
下一代,横生枝节的是他的侄子,胡旭明。
李仲补充了一句,“化干戈为玉帛,好过针尖对麦芒。”
说完,便退了出去。
在胡汉丘看来,李仲还算大气、大度。
儿子被伤得昏迷不醒,他也没闹得非要怎么严惩,他只是要一个公道。并且希望停止两家、两代这无止境的争斗。
胡汉丘拍案怒道:“旭明做得那些见不得光的混账事啊!真是让我胡汉丘颜面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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