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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看了看余行陶，“来，你亲自告诉他，你要是有朝一日当上了天尊一定会回来砍了他。”
“郑司长，你这样诱导别人是不……”
余行陶知道自己再不开口会是什么后果，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不用当上什么天尊，只要我学得小有所成。我一定会回来砍了这棵强迫我的槐树。”
槐树立刻闭嘴了，他再也没有和叶言他们交谈下去的欲望了。
叶言爬上了胖槐的头顶。借着日光，他开始仔细翻阅起《斩竹九式》来。
“书上这里说要引秩序之流走任脉从下往上行?”
叶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少言封存在他头脑里的记忆好似在告诉他这里要引秩序之流走督脉从上往下行才可以。
“我是听书本的还是听叶少言的?叶少言的直觉和书本所言完全大相径庭，他此举不是在劝我倒行逆施么?”
叶言突然想起了桃即那日在园中所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我从前听桃即的话没有吃过什么亏，那我这次就听听叶少言的话吧。”
《斩竹九式》的修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心法，要引无量大道拓宽自己的筋脉，方便秩序之流的周转。
而另外一部分是招式，涉及到实践对敌的一些身法和具体动作姿态。
叶言自身也不知为何，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他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心流”状态。一时间他如老僧入定，外界的风声、鸟声、树叶莎莎之声全都离他远去。
他开始从叶少言的视角来理解《斩竹九式》，随着他思考的主动进行，秩序之流开始自然而然地在他周身的经脉中滚滚流淌起来。
余行陶第一个发现了叶言的“心流”状态，可是他望向叶言的眼神却充满了忧虑。
“倒，倒行逆施?”
他壮着胆子主动来到老槐跟前搭话，“郑司长他，他练功练岔了……”
老槐闻余行陶所言也急了，这可是唯二两个留在这里保护他的人之一。
“郑司长，郑司长!”
叶言现在已经完全凭借叶少言留给他的记忆自发代入了叶少言的视角，“这里不行，得改!那里也不行，必须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
“郑司长!郑司长!”老槐使劲地摇晃带动胖槐也摇了起来，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拿头一甩，就算是摔也要将叶言摔到地上给摔醒。
就在这时夜色冰河突然离体，冰河的剑身立刻扩大开来，远远望去他就如竹筏一样将叶言稳稳地拖住。
其剑身震动低鸣，侧耳细细听去，老槐和余行陶只听到两个字，“聒噪。”
余行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老槐直接从树坑里跳了起来，“活，活的?”
叶言一目十行，他越看越快，半天之后他扔开了书本，“毫无可取之处，尽是浪费本座时间。”
老槐一脸狐疑地望着叶言，“本，本座?”
叶言一晃神回神了过来，“本人，本人，你听错了。”
他连忙去把《斩竹九式》捡了起来归还给余行陶。
“您记性有这么好吗？这就全都记住了么?”
叶言也不想记性这么好，奈何叶少言帮叶言把它全部理解并魔改了一遍，让他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记了个大概，记了个大概。这套功法其实不只九式，依我看来，它还能再衍生七招，每四招对应一尺，可以对应修炼到三尺巅峰。”
“可是这书上不是说过只能修炼到两丈么?”
“咳咳”，叶言一阵干咳，“个人理解而已，个人理解而已，你以后要是感兴趣，尽管来问我就行了。”
叶言扔掉竹刀，他直接掏出夜色冰河进行操练，《斩竹九式》已经被叶少言的直觉改成了《惊竹十六剑》。
“剑一，青竹点水。”
此剑取意青竹嫩叶的飘摇落水之感，看似缓慢，实则是一招藏动于静的快剑。
“剑二，竹影稀松。”
此剑取意阳光透过竹林的婆娑朦胧之感，看似柔软和煦，实则是一招扰敌心神的杀剑。
余行陶看得如痴如醉，看似刀法，实则是剑法，他没想到叶言不仅能理解竟然还能自创，一时间他竟然进入了“假寐”。
“剑三，剑三……咳咳，剑三我还使不出来”，叶言收了剑，颇有一种脑子已经跟上了，但是手脚跟不上的无力感。
“郑司长您也是个人才啊！”老槐要是长出了双手一定会给叶言鼓掌，“抛开你的记忆能力不谈，在无量天尊教给我们这些槐树的对世界的基本认识里面，我就没有听说过练招式还有比您更快的。”
“咳咳，神通易得，功法难成啊。要不是我受困于这一寸的修为，今天本司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叶言转过头来准备再收获一波余行陶的赞赏，可是他看到余行陶好像进入了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
“他这是?”叶言望了望槐树。
“假寐，此人真当是对得起天骄二字!若非修炼达到一定年岁的老怪很难接触到这种境界。他一定是观司长舞剑有感，勾动起了他的心神自行推衍。”
“那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叶言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郑司长您笑什么?”
“等到以后你司长我告老还乡了，我一定要写一本备忘录，书名就叫做《我在无量山脚培养无量天尊的那些日子》。”
“原来如此?!”，槐树恍然大悟，“我说司长您为何要故意留他下来，原来就是为了和他培养感情，拉近距离?”
“我可没你那么强的功利心，那只不过是我突然想到了而已。”
老槐树根本不相信叶言有这么单纯，他暗自跳回土坑开始盘计了起来。
“老槐，这天尊之路真的有这么容易走么?”叶言摸了摸下巴，从他的认知来看，这世上从无绝对之事，全看个人造化罢了。
“只是对他来说相对更容易吧，只希望他不要早早夭折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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