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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不会就是施北爵要幽会的女人吧？
“不是嚷嚷着要看儿媳妇吗？现在人来了，又没反应了？”
施北爵调侃着，转头对姜壹零介绍道：“小姜同学，这是我妈，蒋美妍同志。”
“妈，这是你儿媳妇，姜壹零同学。”
“妈？！”
姜壹零下意识喊出声来，张大的嘴巴证明了此时她有多吃惊。
“哎！”
蒋美妍放下水果盘，欢喜地应下。
“妈，你能不能不占人家便宜？”施北爵无奈地看着她。
“那有什么要紧的，反正迟早都要叫的。”
姜壹零默默打量着蒋美妍。
这个女人高高瘦瘦，穿着一身旗袍，化着精致的妆容，戴着价值不菲的玉镯，足上一双黑色细高跟，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旗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很有韵味，眉眼间的神色确实跟施北爵很像。
所以搞了半天，她是在和施总的妈妈吃醋吗？
天呐！
她咬着嘴唇，看了施北爵一眼，肠子都悔青了。
饶是这样，她还是保持着淡定从容，朝蒋美妍微微一鞠躬，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好好好，特别好！”
蒋美妍笑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整体看了看，不住地点头，夸道：“小姑娘可真漂亮呀，又白又苗条，今年多大啦？”
“22了阿姨。”姜壹零回答。
“这么小？”蒋美妍瞥向施北爵，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若有所指地说道，“老牛吃嫩草！”
施北爵捂着腰，为自己辩解道：“我爸不也是吗？”
“所以我说你们施家没一个好东西。”蒋美妍说着，牵着姜壹零走到沙发前，坐下，认认真真看着她的脸。
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
但具体又想不起来。
“你们俩交往多久了？”她问道。
“呃，”姜壹零看向施北爵，不确定地说道，“一、两个月的样子？”
“确切地说是一个半月。”施北爵答道。
“那也不短了，”蒋美妍点点头，又问道，“你对阿北的人品和性格脾气都清楚了吗？虽然他是我儿子，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他们施家人最会装了，我当年就是被他爸这么骗到手的。”
“妈，你这是撮合呢，还是拆姻缘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施北爵看着姜壹零的表情，生怕她会多想。
蒋美妍一想也是，自己跟施北爵的爸爸离婚了，这么说施北爵，不就是变相地让他俩分开吗？
“嗨，那就不说这个了，”她转移了话题，“你看，你跟我们家阿北好了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约个好日子，我跟你爸妈见一面，聊聊你们的婚事。”
“不过他爸爸已经不在世了，希望你可以帮我转达一下，请他们二老别介意。”
姜壹零一愣。
“这么快吗阿姨？”
她还没准备好呀呀呀呀！
施北爵见姜壹零有些无措，赶紧打圆场，“妈，这事儿回头我跟小姜同学谈，你不是还要收拾东西回去吗？”
“哎呀我都收拾完了，马上就能走。”
蒋美妍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
“婚姻大事就应该由父母来谈，你谈什么？再说了，我这是对零零的尊重，”她拍拍姜壹零的手，笑道，“这么好的儿媳妇要抓紧上我们家户口本才行！”
姜壹零害羞地抿抿嘴唇，面上落落大方，心里却早就乐出一亩大花田。
蒋美妍这个时候拿过茶几上的日历，翻了翻，指着一个最临近的日子，跟姜壹零说道：“就这天吧，正好还是个星期天，让阿北订个位子，我们两家聚聚，怎么样？”
“嗯，可是……”姜壹零支吾起来。
她没有父母亲了啊！
蒋美妍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于心急，让她觉得不舒服了，于是放下日历，柔声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太唐突了，你们家选也行，我都可以的。”
施北爵刚想再插嘴一句，姜壹零轻声细语地说道：“不是阿姨，你没有唐突，是我，已经没有双亲了，所以这件事，只能我自己谈了。”
蒋美妍闻言一惊，随后看向施北爵。
后者则轻叹了一口气。
他千般万般想保护她这个隐私，没想到被她自己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了。
“对不起啊零零，”蒋美妍皱起眉头，一副抱歉的模样，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阿北没跟我说过，戳到你的伤心事了，真的很对不起你。”
姜壹零轻轻摇头，微笑着说道：“没关系阿姨，我其实没那么在意了，我妈妈是为了生我才去世的，从小我就没见过她，所以对她的感情也不是特别深，至于我爸爸，都过去很久了，该放下了。”
施北爵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的懂事，一直都很让他心疼。
“你妈妈因为生你去世的？”
蒋美妍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姜壹零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而且也是难产大出血去世的。
“她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原先就叫姜壹零吗？”她问道。
姜壹零搓着手，回道：“不是的阿姨，我以前叫姜沫儿，我妈妈叫项纯。”
“天呐！项纯啊！”蒋美妍一听到这个名字，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施北爵觉察到事情不太简单，问道：“怎么了妈？你和她妈妈认识吗？”
“何止认识，那是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可以帮对方打渣男的那种情谊。”
蒋美妍抬起头来，使劲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了。
她看向姜壹零，眼里都是心疼。
“我跟你妈妈项纯，是大学同学，兴趣相投，性格相近，很快就成了闺蜜，她生你的时候我也在，我以为她会被平安地推出产房，可是她难产，血库又告急，她说什么都要把你生下来，再见面，就阴阳两隔了。”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瘦了好多。”
“后来你爸爸另娶，把你带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要不我肯定能拿你当我亲闺女一样对待。”
她抚摸着姜壹零的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往下淌。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姜壹零紧咬着嘴唇，心里的某一块地方揪疼，泪充满眼眶，顺着脸颊流到嘴里，特别咸。
她从没听父亲谈起过母亲。
母亲的照片也随着新妈妈的到来而被丢到角落，然后不知不觉间，又进了垃圾桶，跟着垃圾车远走了。
这是她提不起来的一个人，也是父亲不想提的人。
她知道，父亲不爱母亲。
如果可以，连她，他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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