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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馨见状便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对着叶淮柔声道：“快坐下吧。”
等叶淮坐下，老板便倚靠在沙发上问道：“不抽烟吧？”
叶淮摇了摇头。
老板笑道：“那很好，至少你可以不用经历戒烟这个环节了。”
“喝酒吗？”老板将二郎腿翘起来，一般胖子将腿搭起来都会有些费劲，但老板却是一股轻松写意的模样。
叶淮迟疑道：“以前喝过一点点。”
老板摇了摇头。
“我可以戒酒。”叶淮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
老板从沙发底下掏出一瓶红酒道：“不！你是应该从今天开始就练习喝酒，这是我们闯业务需要的能力。”
齐馨白了老板一眼，随后道：“叶淮你不用理会他，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你先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吧。”
在一旁的阿新突然道：“可那个案子还没有……”
可话还没有说完，齐馨便瞪了阿新一眼，阿新只好把嘴巴闭上。
夜晚，叶淮侧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不承想他昨天还在西区监仓硬邦邦的木板上蜷缩着难以入眠，今天就来到了墙内，还成了祝君安事务所的一员。
“祝君安事务所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对了，还没有直播。”此刻已经夜深了，叶淮不好意思打扰齐馨，又看到房间内有一部电脑，便尝试使用起来。
“直播号都被注销了，看来这件事影响还是很大的。只是没有直播挣外快，我怎么才能还上那笔钱？”叶淮看着显示404的网页无奈地说道。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叶淮吓了一跳，叶淮轻轻拧开门把手。
来人是老板。
老板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床压得唧唧作响。
老板道：“虽然小馨说现在不合适刺激你，但是这个案子的线索始终有限，还是要找你这个当事人问问，可以吗？”
叶淮点了点头。
老板拿出一张照片，照片虽然是静止的，但照片上有数不清的无头尸骸横尸街头让叶淮感到一阵腥风血雨扑面而来。而在宛如地狱的场景中，有一人站在中央，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但他染血的宽厚肩膀以及随风飘荡的修身风衣，让叶淮觉得他如同那天降魔种。
叶淮发觉照片上这个模糊的侧脸似乎有些熟悉，叶淮再看向照片上那人的脚，虽然是站立着的，但看着似乎有些不协调。
“是他，那天晚上我遇到的就是他！”叶淮道。
老板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嗯”一声，随后起身离开。
叶淮忙问：“是他吗？刺杀孙惑区长的人。”
不等老板问道，叶淮眼中出现了数字。
“百分之四十。”
“是也不是。”老板见叶淮似乎感兴趣，便从门口走了回来。
老板指着照片道：“这家伙曾是天一府的最强杀手之一，不过早些年金盆洗手了。”
老板看着叶淮一脸迷茫的样子，补充道：“天一府是一个杀手中介，作为中间人发布委托。上至高官侯爵，下至老弱妇孺，只要有人愿意付出代价取他们的性命，天一府就会张贴任务出来。”
“而就在上周，刺杀西区区长孙惑的任务被人揭了去。”
叶淮感到有些后怕，自己那天居然跟一个杀手撞了个满怀。
“那是不是他重出江湖了？”叶淮问道。
“不是。”
“可是我那天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正好是他，之后我就背了刺杀孙惑区长的黑锅。”叶淮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监控视频里的人是你吗？”老板含笑反问道。
叶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既然有人可以扮成我的模样，那自然也可以扮成那个跛子杀手的模样！”
老板点了点头道：“不错。想来这次天一府早就预料到有人会追查到他们头上，于是提前甩出一个退隐江湖的杀手前辈来做烟幕弹。”
叶淮只觉得信息量太大了。
老板笑着拍了拍叶淮的肩膀道：“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你这个菜鸟明天好好跟着你齐馨在事务所里干活，早点锻炼成合格的新人才是。”
“早点睡吧。”老板背着身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
“任务等级c，任务结束后带回目标的头颅或者眼珠，以便核对身份。”一个干枯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说话的是一个老人，老人身着的衣衫跟手里的竹笔都是碧绿色的，映照得他的脸都在泛绿光，加上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恶鬼戴着一张碧绿的人皮假面。
老人坐在大理石制成的前台，将刚刚被人揭下的c级任务收好。
行有行规。在天一府中，除却一些特殊任务外，任务一旦有人揭榜，在规定的期限内天一府就不会再将同一任务公布在外面。
“嘿嘿，刺杀一个事务所的小子也可以挂到等级c的任务吗？”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跟狞笑的魁梧大汉问道，正是他接下了这起任务。此刻他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天一府将任务划分为s到f七个等级，其中d等级以上都属于奖励颇丰的任务。刀疤男能在其中发现一张任务难度不大的c等级任务简直是捡到钱一般。毕竟在天一府张贴的a级任务凤毛菱角，s级任务更是传说中的存在，b、c级任务已经是接近天花板的存在了。
不过收益常伴随着风险，奖励丰厚的任务一般越凶险。可眼下这个c级任务只是刺杀一个名不经传的四等公民，如果没有其他先决条件，通常这种风险与难度不高的任务只会被划分为f级任务，所以刀疤男便多问了负责前台工作的老人一句。
坐在前台的那青衫老人只是冷冷地抬头望了大汉，随后问道：“你是要放弃任务吗？”
魁梧大汉当即大怒，猛地举起攥紧拳头的手臂。拳头上带着峥嵘的指虎，此刻正泛着寒光。
老人没有做声，大汉的手臂青筋暴起，拳头带着劲风落下。
拳头直到老人面前一掌距离才停下，可老人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魁梧大汉冷哼一声，便冲了出去。
在天一府的二楼阁楼中，两人正叼着雪茄透过单向玻璃看着一楼大堂发生的一切。
“呵呵，无论结果如何，想来这个白痴在任务结束后一定会人间蒸发了吧。”一个面色枯黄，身子好像脱水一般干瘪的男子说道。
“这是当然，抛砖引玉的砖在出手那一瞬间就注定是要土崩瓦解的。”在他旁边站着一个耄耋老人。
老人虽然白发苍苍，但气度从容，双目奕奕有神，从他笔直凝立的身形和立体的五官中可以推测出他年轻时定是丰神俊朗，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可我也想不明白，你明知祝君安事务所的那个家伙不好惹，为什么还要煞费苦心地除掉那个无名之辈？”男子说完，吐出一大口烟雾。
老人没有回答，不甘示弱似的吐出一大口二手烟。
一时间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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