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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今天回来吃晚饭吗？”齐馨干脆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叶淮。
“应该不吃了，你们吃吧。”
叶淮小心地接过名片，他现在已经知道名片的稀缺性，二等公民一共能有50张名片，每张都有独特的电子编号，一旦丢失必须花二十万工本费让政府帮忙注销，而被注销的名片则会触发自燃装置。
若是有人捡到名片不报警归还，就跟叶淮当年拾荒一样触犯了盗卖物品罪跟惘渎罪，若是还冒用上民的名片更是直接以最高量刑标准，立刻处死。
老板等到叶淮离开以后，对着张志新低声道：“阿新，你在暗中跟他去一趟吧。”
“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你给他安排了任务？”张志新问道。
“不是，他一些私事要处理，不过按照我的预想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不过若是没有出现意外，你就不要现身了，少年的自尊心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张志新没有说话，而是食指拇指摩擦着比划出要钱的手势。
“出勤费你回头找小馨要。”老板没好气地说道。
“你连齐馨在的时候都不敢提这件事，我回头还能找她要？”
老板看着张志新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气鼓鼓地甩出一沓钱来
……
“司机师傅你好，去西区成名大道。”叶淮坐上一部跨墙出租车。
司机在车载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平板发出声响道：“铛铛出行为您服务，本次预计2750元，另收800过墙费。请乘客提前准备好过墙通行证，现先收取1375元定金，如因乘客个人原因无法过叹息之墙，定金不退。”
叶淮听着这天价的打车费以及颇黑的条款，心中几乎在滴血，虽然说齐馨给了一万元用于事务所成员回家省亲，但单是这一来一回的车马费就要花去七成。
时隔半个月重回西区，现在的自己算不算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呢？
叶淮没有去看窗外的风景，而是想起张叔、过颈白甚至幻想出自己去银行将钱取出来甩在王宇、鹏哥脸上的场景。
“对了！还有那个屈队，我就要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地从看守所里取回自己的东西。”叶淮想到这里，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有齐馨给的名片，叶淮在做了虹膜识别以后就平安过关了。
“你好，我找屈队。”叶淮在派出所前台咨询道。
“屈队？我们这里没有姓屈的队长，只有一个叫屈德陨的巡警。”前台毫不掩饰讥讽的语气，旁边那人也跟着嘲笑起来。
“屈德陨？会不会是调离到别的地区了，半个月前他还是刑警队长。”叶淮再次问道。
“呵呵，半个月前他的确是耀武扬威的刑警队长，只是他尸位素餐，把上头的事情搞砸了，现在还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
“要我看那是要感恩戴德了，要是他没有那一身制服，他之前得罪的白道、黑道还不人人都赶着往上踩一脚，在西区能不能活着都难说。”另一人补充道。
叶淮愣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问道：“那嫌疑犯的随身物品放在哪里？”
前台立刻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叶淮：“你想做什么？”
“我有人担保脱罪，但上次离开的时候忘记取走了自己的东西了。”
“是你！你是孙区长刺杀案的嫌疑犯！”另一人看着叶淮的脸惊叫起来。
这一声惊叫把派出所的警员都吸引了过来，甚至有些入行两三年的年轻警察已经把手放在了枪托上了。
叶淮一下子被那么多人注视，莫名有些恼怒，他大声道：“我被担保了以后便不是嫌疑犯了，而且孙区长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先生你先不要激动”一名年纪稍大的警察过来说道。
随后待年长警察了解了原委以后，便客客气气拿出一张确认书让叶淮等会去储物室清点所有物以后签署。
叶淮毕竟得到了一等公民的担保，很有可能不日便飞黄腾达，从此麻雀摇身变凤凰。老油条警察知道这等人物还是不得罪为妙。
“阿陨，你刚好没有事情，你带他去储物室吧。”年长的警察望向一个缩在角落的警察，偌大的派出所，只有他一人不来看热闹。
叶淮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这个阿陨正是他所认得的屈队。
屈德陨的面容憔悴枯槁，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神如今竟像是迷离的兔眼，不断逃避着与叶淮对视。
叶淮沉默地跟着屈德陨去储物室，他原本想要回来嘲讽的屈队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怜人。叶淮感觉自己的全力一拳像是挥在了空气之中。
叶淮清点好物品后用余光扫到了屈德陨，他害怕得在发抖。
叶淮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有着一等公民担保的自己，在下民眼中已经介于二等公民与三等公民之间的存在了。自己就是抓住这个机会痛扁屈德陨一顿来出气，也不会受到什么实际性处罚。而且若是屈德陨识相自认倒霉吃个哑巴亏还好，如果真的又闹大起来，屈德陨怕是连派出所的庇护都要失去。
叶淮心底涌出一股不忍，他道：“你变成这样跟我没有关系，我的的确确没有刺杀孙区长。”
屈德陨没有说话，也是他最后的倔强与遮羞布。叶淮便不再多嘴，签了确认书便立刻离开了。
“阿陨，嫌疑犯就在你的面前，你怎么不抓了他戴罪立功啊？”
“哈哈哈哈……”
屈德陨看着警局里曾经的同事、下属毫不留情地嘲笑，竟也跟着讪笑起来，似乎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逆来顺受的软蛋。
可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他的笑容变得怨毒狰狞，若有人看到定从心底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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