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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垂头丧气地灌了口冰凉的啤酒。
天热就算了，下了一场雨，没降温还变潮了，浑身上下都粘得很。
也不知一些北方人跑来南方过冬是怎么想的。
到冬天有时一整个月都是回南天，没烘干机晾着一星期都干不了。
“我早就跟他说了，别找人，别搞那种事，这下好吧？那黄毛张贵也进去了？”
“关着呢，”老牛郁闷地说，“说敲诈勒索要判。”
“唉。”
几个卖了网吧给陆长军的老熟人，都是摇头叹气。
“我想还是得开网吧，你看宏图的生意多好？最近白天都有七八成的上机率了。”
有人一说，老牛就火大。
当时说要咬牙坚持，可大家都说政策一时变不了，少说也得半年一半，资金吃紧扛不了。
这才打三折两折的卖给了陆长军，又走回头路？
“我算过笔账，宏图十几家网吧加一起，两千台机位，一个月至少得几百万流水。我们要不凑钱一起开个两百台三百台的？那一个月也有几十万啊，分到大家身上一人也有好几万吧？”
想得挺美的，说得也让老牛他们都意动了。
“难，”有人说道，“现在不让办证了，就是经营许可证。”
“那可不是，听说证都涨到三十万一张了。”
“那怎么办？”
老牛哼道：“那就开黑网吧，赚头那么大，管他那么多。”
“好！”
几个人碰了下啤酒，下定决心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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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最漂亮了。”
新买公主裙穿在姚黛儿的身上，真就美得跟瓷娃娃似的。
家里的伙食改善后，营养跟上来了，她的小脸也越来越圆了。
以前连奶粉都没喝的，现在喝的都是进口奶粉。
以前菜都吃素的，现在都吃的各种好肉。
姚黛儿抱着陆长军给她买的一米多高的顽皮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也就姚安玲不在，陆长军才能进卧室。
今天姚安玲上班，刘阿姨没空，勉为其难让他在家带孩子。
“唔啊！”姚安玲朝着顽皮豹用力一亲，就被陆长军拉过来咯吱得直笑。
“姐夫好不好？”
“好！”
姚黛儿趴在陆长军的背上，又被他拉着腿拽过来举高高。
“哈哈！哈哈！”
“姐夫带你去街上玩好不好？”
“好哇！我要吃冰淇淋！”
“买！”
从轮胎厂往东走就是水街，是城里有名的步行街，比网吧街更长更繁华。
街边的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吃的喝的玩的纪念品，卖什么的都有。
隔着几米外就是环城水系四大河之一的梅溪，河边还种着清一色的柳树，往里一些则是桂花树。
要再过两个月，金秋时节桂花开了，整条街都是桂花香。
街上就有卖桂花糕、桂花酒的店家。
“好吃吧？”
陆长军喂姚黛儿吃了块桂花糕，熟悉的用纸巾帮她把嘴边的残渣抹掉。
姚黛儿嚼了几口说：“爸爸，真好吃！”
陆长军愣了几秒，就心疼的摸着她脑袋。
岳父母去世时，姚黛儿还小，从小没了爹娘，把这姐夫当父亲，也是说得通的了。
想着要纠正她，又不忍心，强行地忍住了。
眼中满满的怜爱，更是将她小手攥得紧紧的。
“爸爸。”
姚黛儿喊道：“那是什么呀？”
“肯德基，外国的快餐，想吃吗？也有炸鸡排，就没我做的好吃。”
“那我不吃了。”
姚黛儿摇摇脑袋，就被陆长军抱起来。
“还有别的，我们去吃点垫垫肚子吧。”
“爸爸说好就好。”
进到店里，陆长军就傻眼了，排着的长队都快到门边了，连半个座位都欠奉。
想着还是找个借口去吃别的吧。
“小陆！”
突然前面有人喊。
陆长军就顺着队列看去，是张秀梅。
“梅姐今天不上班？”
“我轮休呢，这不想着过来开个洋荦吗？你带黛儿出来玩呢？想吃什么？”
“就鸡腿堡吧。”
“要可乐吗？”
“不用了，谢谢梅姐啊。”
瞟了眼周围几个抽烟的男人，还是抱着姚黛儿到店外等吧。
才出来就有人上来拿着一叠的优惠券：“要吗？拿它进去买，能省几块钱呢。什么的都有，劲爆鸡米花，鸡腿堡。”
陆长军想起来，以前他还攒过一堆的券，都是在肯德基打工的同学拿来的。卖券的看起来也是大学生的样子。
穿着件灰色的衬衣，戴着银灰色的近视眼镜，下面是条水洗蓝的牛仔裤。
“不用，谢谢。”
离开陆长军，男生又走到旁边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兜售优惠券。
“去去去，滚一边去，老子有得是钱，不用这玩意儿！”
操着北方口音的男人一脸不耐烦。
男生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嘟囔道：“不要就不要，张嘴闭嘴老子，你是谁的老子……”
“喂，你他妈说什么？”
那男人一把揪住男生的领子：“老子就爱说老子，你怎么滴？要跟老子练练？”
“你松手！松开！”
男生用力的扭着腰，可体格上的差距，让他一时脱不了身。
“老哥，行了，放过他吧。看老哥们是来旅游的吧？水街有警察巡逻，要闹大了，怕要耽搁行程了。”
陆长军插了句嘴。
那男人扫了陆长军眼才松手说：“给老子记住了，下回别嘴贱。”
男生吓得脸有点白，也不跟陆长军道谢，转身就要走。
“喂，”陆长军追上几步说，“手里的优惠券都卖给我吧。”
“啊？这个，你不是不要吗？”
“给我同事。你怎么卖？”
“就五毛一张，我这有一百多张。”
陆长军拿出一百块给他：“拿着吧，别找了。你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是，我是理工大的，刚本科毕业。”
男生拿了钱，就将优惠券都塞在陆长军手里。
“你叫什么？学什么的？”
“林谚铭，学计算机编程的。”
陆长军默默念了几遍，看他走不见了，才摇摇脑袋。
这名字有点印象，应该听过，可一时想不起是干什么的。
“小陆，黛儿，我买到了，里面没位了，我们去河边吃。”
张秀梅捧着鸡腿堡和劲爆鸡米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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