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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楼处的工作人员倒没大小眼，服务态度上佳，该端茶倒水绝不小气。
但她的意思就一个字，贵。
“一转眼就快四千了，涨太快了吧？去年才三千五。”
站在一家蛋糕店里，姚安玲边敲着走得酸胀的双腿，边在说着。
“就那几块提拉米苏吧，”陆长军跟店员说了句，才说，“金顶御庭那边挺好的，又是高层，楼顶复式有一百四五十平，再生几个都有独立房间。”
“还生什么？”姚安玲白了他一眼，“你买得起吗？”
“现在不买以后就更贵了。”
金顶御庭十年后至少得要八万四五，现在的价格就是白捡。
“那也不用买那么大的吧？”
姚安玲喃喃说：“你是帮人打工的，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用你了。”
陆长军说不过她：“那就买个一百平的就行了，我们再看看吧。”
逛到天黑也没拿定主意，对姚安玲来说，买房是人生仅次于结婚的大事。
得小心仔细，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买高层要担心电梯坏了怎么办，爬楼？腿都能爬断了。
买靠街边的又怕晚上太吵，黛儿睡不着，影响发育。
买个开发商名气小的，又怀疑物业有问题。
买个有名的，又怕店大欺客。
总之，姚安玲本着钱赚来都不容易，不能草率的精神，宁可跑断腿，也不听售楼的忽悠。
看她的态度，陆长军估计至少得两三个月，开春才能把买房的事定下来。
晚上陆长军都没睡好，被她拉着看楼盘的宣传册。
隔天眼睛还是红的，来到办公室，就让小曹给泡杯枸杞茶，清心明目再说。
“盛天骄到过我们店里。”
郁博斌进来就鬼鬼祟祟地说。
“他到就到呗，你这是昨晚去偷人老婆了？”
“没有，”郁博斌一拍胸膛，“事业未成，何以为家。”
陆长军斜眼看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说：“盛天骄信不过凌克定手里的数据，他要亲自走访，摸摸我们的底。”
“线上销售和线下销售又不一样，他到网吧能看出什么花来？”
郁博斌不明白。
“一个企业的文化，是能见微知著，以小见大的。”
陆长军也不怕他看，拖几天盛天骄照样得低头。
“陆总！”
小曹突然跑进来：“楼下前台说有申城的警察过来要找陆总。”
陆长军和郁博斌对望了眼。
好家伙！
这个盛天骄想干什么？
申城的警方都惊动了？
“陆总……”
小曹在那紧张地说。
“把人叫上来吧，拦也不是办法，我倒想看看他们找我做什么。”
两分钟后，四名申城警察来到了办公室里。
“我们接到有人举报，你们宏图网络跟最近发生的船奇私服事件有关。”
“哦？我们是一家做软件开发的企业，跟船奇的私服有什么关系？”
带队的警官冷声道：“举报人说你们控制着数量众多的船奇私服，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陆长军连身都没起。
盛天骄的出手又快又猛，但还不足以让他惊慌失措。
“我当然配合，我一向与警方密切合作，有求必应，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先将你们公司里的电脑全部封存，由我们带走。”
“这个嘛……”
陆长军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查封需要相应的手续和证明，你们带来了吗？”
一个警察喝道：“你不说有求必应吗？”
“那是对本地警方，”陆长军微笑道，“申城警方跨省执法，需要有本地警方配合吧？你们跟省城的警方打过招呼吗？”
“少??拢?骋赡愀?卮蟮男淌掳讣?泄兀?谕反?侥悖?悴惶?蔷桶涯愦?撸
陆长军朝郁博斌打了个手势。
“去叫黄咏胜。”
接着再对警察说：“你要我跟你们去申城？”
“你可以不去，一切后果将由你自行承担。”
陆长军沉吟片刻说：“容我半个小时交代一下事务，我就跟你们走。”
带队的警官微微点头：“只给你半个小时。”
说完就带着人先出去了。
郁博斌将门虚掩上：“盛天骄真不是个东西！转头就敢报案？”
“他说我们控制私服，说得也没错，”陆长军从容地说，“就是，他想让我去申城，好在他的地盘上处理我，他想太多了。”
“老黄马上就来了，”郁博斌小声说，“电脑里的文件要处理掉吗？”
“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让他们查又怎样？”
陆长军让他把门打开：“先跟他们打打嘴仗。”
带队的警官又进来了：“交代好了吗？”
“先让我看看工作证吧。”
警官证一亮，陆长军就说：“秦警官，你们是申城青河区刑警队的吧？”
“是。”
陆长军奇道：“那就怪了，就是私服，那也是经侦的事吧？”
“哼，数额巨大，触犯刑法，属于刑事犯罪，一样归刑警队管。”
秦警官办案经验丰富，看出陆长军有意拖延。
“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宏图具有重大嫌疑，你身为宏图的法人代表，必须接受传唤。”
陆长军一点不慌。
“传票呢？我又不是现行犯，你可以口头传唤。”
“你不想跟我们走？”
“你说呢？”
“那就要强制传唤……”
黄咏胜终于到了：“我是宏图的法律顾问，也是陆总的个人律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陆总跟船奇私服的事有关？”
秦警官脸色微变。
律师也来了？
“你是律师，那你就应该知道，案件在侦查期间，不会提供相关信息。”
“我要求的不是你提供举报人的个人信息，要求的是你提供宏图的违法证据。”
黄咏胜沉声道：“如果没有证据，你就将陆总带走。陆总可是本地知名的青年企业家，造成的不良影响，秦警官能负责吗？”
秦警官心下冷哼，面色如常：“你们是想跟执法机构对抗吗？”
陆长军长身而起：“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也知道举报人是谁，是盛天游戏的人吧？我们跟他们有经济纠纷，他们就恶人先告状，对我们进行诬陷抹黑。我难受的是，你们身为人民警察，竟然被人蒙蔽利用，我真的很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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