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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卫波脑袋上还在流血，可狠话却一句接着一句。
手握着个酒瓶往墙上一砸，抓着裂开的瓶颈那半截，就朝对面的男人一指。
那男的年纪比姚卫波小不了几岁，也算是中年人了。
脸上还有两道旧伤，现在却被姚卫波打了一拳，旧伤新伤添在一起，显得特别狰狞。
“姚卫波我艹你祖宗，老子叫你出来是好好跟你聊，你他妈敢掀桌子动手？你等着！”
那姓刘的说完，就被朋友搀着出去了。
姚卫波这才将瓶子一扔，手抖着点了根烟。
“小叔，怎么跟人干上了？”
“长军？”
姚卫波一怔，就擦了擦手说：“隔壁村的扑街货，想要我村头的两间铺面，我没理他，他找人请我吃饭。被我揭了老底，就跟我干上了。我也没吃亏。”
“要我帮忙吗？”
“不用。”
“那我跟人在包厢里谈生意，有需要就叫一声。”
“行。”
姚卫波跟陆长军聊了几句，也算镇定下来了。
叫来老板，把桌面清理干净，重新上菜，他一个人吃上了。
“没什么事，萧总点菜了吗？”
“跟常董先点上了，他说不用等陆总你，哈哈，都是新鲜的海鲜，刚从海里捞上来的，肯定能让陆总满意。”
陆长军食欲不高，什么东星斑，澳龙，鲍鱼，鱼翅，象拔蚌，他都吃腻了。
实在不如几道农家小炒来得下饭。
菜一一端上来，蓝鳍金枪鱼就算了，还弄了个海鲜拼盘。
开了瓶茅台，陆长军陪着喝了两小杯，就说：“尽快把合同签了，把生产任务提上来。”
“要想开工，还得等年后，还要再招一批工人。”
代工厂的流水线操作工，流动性太大，每年年前拿了钱，都会走一批人。
有的厂就压着半个月一个月的工资，要等工人回来再给。
有的工人宁愿不要钱，也不回来上班。
情况好的，流失个十分之一，情况差的，三四成都不少见。
好处是新招进来的工人，经过短期培训就能上岗。
也是因为替代性强，门槛低，才造成的流动性大。
从02年底开始，珠三角就一直缺工，像是西完那边，缺口达到了30万。
而由于深海、西完的代工厂都是劳动密集型，利润低，只能靠压榨工人，提升规模来获得利润。
工资就没法往上提。
一些小型的加工厂往往还靠不缴纳五险一金，不给加班费来压低生产成本。
工人常常工作十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也赚不到多少钱，还只能休息两三天。
这跟西方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30年代的情形简直如出一辙。
对此，谁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只有十几年后等着产业升级，才能逐步解决。
“一些劳务公司我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帮忙。”
既然萧总有办法，陆长军也就不多说了。
吃过饭出来，萧总邀请陆长军常锐行去三温暧，被陆长军婉言谢绝了。
洗什么三温暧，还不是泡洗按找小姐一条龙。
姚安玲还等着他回去。
“聊完了？”
姚卫波正好也吃完，叼着牙签上来问。
“老常你先回酒店吧。”
常锐行看了姚卫波一眼，笑了笑，招下辆出租车先走了。
“小生意，还没完全定下来，小叔一起走吧。”
“正好，我也没开车，坐你的车吧。”
两人上了帕萨特，程江火也准备拉开车门，就从停车场另头冲来一帮人。
“就那个姚卫波，给老子弄他！”
程江火把门一关，一手抓住最前方那人的手腕，往外一拧。
就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整个身子反转，手腕当下被拧断。
手中的刀也被程江火夺下，转身就一刀劈中另一人的肩膀。
瞬间就干掉两人，剩下的人一下就愣住了。
还在那要冲上来的刘爱民酒立刻醒了，瞧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拿着刀就跑。
“给周所打个电话说一声。”
姚卫波酒也醒了，破口骂道：“刘爱民敢动刀子，老子不会放过他！”
想着又对陆长军说：“长军，今天要不是你，我非要吃大亏不可。”
“没事，我们是一家人嘛。”
程江火跟周所在手机里说了几句，就开车走了。
到屋里，姚卫波还在那骂骂咧咧的：“就为两个铺子，刘爱民就想要弄死我，我跟他没完！”
“怎么回事呢？”
姚安玲搂着姚黛儿问。
“隔壁村的想买小叔的商铺，小叔跟人吵起来打了一架，那边就拿刀要砍他，我刚好跟人谈生意碰上，江火就把人赶跑了。”
陆长军接过黛儿，在她鼻子上掐了下，她就鼓着小脸，把头扭到一边。
“不亲亲爸爸？”
“才不亲呢，爸爸又掐黛儿，老师说了，鼻子掐多了会塌掉的。”
“哈哈。”
也不管姚卫波在那生气，抱着女儿上楼洗洗睡了。
姚安玲就看看姚卫波，也摇摇头，跟着到楼上睡觉。
等到隔天，也就八点多，姚卫波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
“给我在村口堵着，他刘爱民要进村，就给我把他那辆破宝马砸了，人也给我往死里打。”
“都听姚叔的！”
陆长军下来一看，好家伙，二十多号人，老少都有，全都提着棍棒拿着刀。
这是要干仗啊。
想着要劝几句，可还没迈开脚，手机一响。
“不好意思啊陆总，我们生产线产能不足，宏图的单子，我们还是不接了。”
“怎么搞的？昨天不还说得好好的吗？”
“这个……陆总，我也没办法，是老客户通知我们的，我们一向优待老客户，这就实在对不住了。”
老客户？
“哪家？”
“这……”
萧总为难了：“这不好透露啊。”
“萧总，我们先谈好的，你总要给我个交代吧？”
“好，就是陆总听了，也别在意，是合象。”
陆长军一声冷笑。
是他们啊。
合象是国内第一的国产电脑品牌，也做许多it相关的产品，像是鼠标、键盘等等。
01年就开始卖mp3，销量一直不高，基本就是拿来送给采购方的附赠礼品。
暗基的产能，合象能吃得下才怪了。
这里面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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