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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早餐都是个辛苦的营生，睡得晚早上三四点就得起床，有卖的品项多的，两点就得起来干活。
邹父邹母四点半就将面和好，放在一旁，准备豆浆。
都用的豆浆粉，也没空没时间现磨，拿水泡了煮开就是一大桶。
还得起油锅炸油条，时间不能太早，要六点半开始炸，得让客人吃到最香最脆的，晚了油条就软了。
邹清莲也是六半点过来，站在拐角，就给路过的人递小卡片。
“就前面的幸福包子铺，拿过去印个章，一周就能免费拿个包子。”
“小妹妹，一周才一个，还得天天盖章，太麻烦了吧？”
“有生煎包呢，可不是一般的包子，我家做的，外脆里松，香喷喷的。换大肉包也行。要不大妈去买两颗尝尝？”
邹清莲长得好，嘴也甜，这还真有人拿了卡片就去盖章，顺手再买两个的。
还有要帮她介绍对象，拉着她问她在哪儿工作。
“我有对象了。”
“有对象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家孙子嘛，我孙子是在理工大读博的，人长得特别高，就是性格内向，这都二十七了还没找交过女朋友呢。”
邹清莲只好婉言谢绝。
到七点半，人就多起来了。
前面都是去晨练买菜的大妈大爷，后边可都是上班族了。
有的是穿过水街要到另一边的公交车站等车，有的工作单位就在附近。
“打卡？我每天都打卡，烦了，不要！”
“美女，拿了啊，就前面是吧？那行。”
“我不爱吃包子。”
八点多人就少了，只有零星几个人，邹清莲这才有空回到包子铺。
“爸，妈，来打卡的人多吗？”
“是有不少，我也没计过数。”
邹父在那喝着豆浆说，“卖的是比昨天好多了。”
“那陆总的法子就管用了。”
“是有用吧。”
邹清莲这就要去巡店，邹父给她拿了几个生煎包，让她路上吃。
路过洪记时，洪记那男的还在冲她笑：“哟，这不幸福包子铺的小美女吗？来帮你爸妈的忙？要不进来坐坐？”
邹清莲冷着脸送他一双白眼，就快步走了。
“你说他们早上发小卡片干嘛？”
从里面走出来个穿厨师服的男人。
“你说呢？小卡片那不都是住酒店里门缝里塞的吗？”
“三哥，你别不当回事，早上我看了，那些拿着小卡片过去的，比昨天多了四五成。咱们这边人少多了。”
“有那么严重吗？”
“你早上又不在，这会儿才起床过来，你都没看见。”
“那再找几个人去他们铺子里闹？”
“闹也没用，人死都不赔钱，警察来了还不好说，要不……”
厨师服走到街上，在地上找了几圈，终于捡到一张小卡片。
那是有拿了小卡片，走出一段路随手扔下的。
“这是办了卡的吧？一格就算一个包子？”
三哥瞅了就说，他也没当回事，这种记次的法子，他们也想过，可就没几个愿办的。
厨师服把小卡片一翻，就愣住了：“不是记数的，你瞅瞅，人家这是要送包子。”
“还白送包子？”
三哥瞧着上面写的一周送个包子，就乐了：“打卡七天才送一个，谁干呢？”
“我觉着吧，咱们得小心。”
厨师服不敢大意：“要万一有人干呢？”
第二天，邹清莲早上依旧在那发小卡片，三哥就早早的跟在稍远处盯着。
一些大爷大妈，还特意跑过来拿卡片，又跑到幸福包子铺去打卡。
多多少少都顺手带了些包子油条豆浆。
这来洪记的人就更少了。
第三天，别的包子铺也发现了。
“我说洪三，这幸福包子铺又整什么幺娥子？”
“你们都看看。”
洪三把卡片递上去。
“啥玩意儿啊，这打卡送包子，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有啥用啊？人就为个包子天天跑来打卡？”
“你们不觉着生意少了吗？”洪三沉声道，“你们觉着没用，那些老东西可不管，全跑幸福包子铺去了。”
“那咋办？我们就干瞪眼？”
“你上次不是叫咱几家凑钱去找了两个混混去闹事吗？”
“有屁用，人家都不搭理。”
洪三哼道：“他能打卡，我们就不能了？我们也去做一套卡片也发给大爷大妈，他送一个，我们送三个！”
“这不成吧？三个都一块钱了。”
“生意都没了，还在乎那一块钱吗？”
下午洪三就跟两家包子铺的老板一起去印刷店弄好了小卡片。
隔天也在拐弯处跟邹清莲一样，在那发了起来。
“你们怎么能抄袭？太无耻了吧？”
邹清莲气得跺脚。
陆长军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办法啊，这才三四天，就被他们抄走了。
这眼看生意好起来了，这一抄，可不又要黄了？
“咋滴？就许你们家打卡，不许我们家打卡？”
“就是，我说小邹啊，你能想到，我们就想不到？”
“小邹，你看看，你也太小气了，你就送一个，我们可是送三个啊。”
眼看来领小卡片的人越来越少，邹清莲干脆先回去了。
邹父一听就气得咬牙切齿：“这帮不要脸的狗东西！”
“那你再问问陆总吧，看他有什么办法？”
邹母忙说。
早上来的人少了许多，来打卡的人还是有，毕竟都好几天了，再打三天卡就能领一个包子。
但等到第一周过后，那还会有人来吗？
邹清莲中午回公司，敲开陆长军办公室的门。
“陆总，有人抄袭你的创意。你看。”
“哦？”
邹清莲把捡到的那三家包子铺的小卡片拿给他。
“打勾就算打卡了？”
“对，就打勾就行了，不用盖章。”
“那他们等着亏钱吧。”
“怎么亏钱了？我看他们今天生意好着呢。”
陆长军嘿嘿一笑。
“你觉得吧，这打勾比盖章方便是吧？”
“对啊。”
“那造假也方便吧？”
邹清莲一愣：“不会有人为了三个包子造假吧？”
“会为了一个包子打卡，不会为了三个包子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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