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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了！
三个混混被言蹊摁着打。
她似乎丝毫都不吃力，一手便能拎起一个，身后的混混趁机对她下手，她稍微偏头便轻松躲过，将手里的人甩在地上之后，重新回过头来将偷袭的人手抓住，用力往下一扯……
“啊！”
一声惨叫，章程楠的胳膊都感觉到了一痛。
言蹊每打一下，嘴里都要数着什么，每一下都能让人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她的动作又狠又毒，丝毫没有给对方休息的机会。
章程楠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目瞪口呆得在角落里看着一切，言蹊眼角忽然一瞥，正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一刻他的心跳都差点漏掉了一拍。
明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这随意的眼神里却藏了无尽的冷漠和蔑视，那种蔑视出自于骨子里的骄傲，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仿佛瞬间被言蹊看穿。
章程楠心跳得极快，却又因为她的炫目而移不开眼。
关键是言蹊并未理会他，甚至没有因为发现另一个人的存在而有半点波澜。
倒是那些被言蹊打到躺在地上的人，呜咽着声音求饶，言蹊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满心想着让他们到鬼门关走一遭。
这样的社会人渣。
言蹊想到了林涵，眼中的寒意越发藏不住，口里又念了句：“第十一根。”
躺在地上的人甚至已经看不清言蹊到底指着谁在说了，她是每一下都数，可他们痛得死去活来，哪里知道自己被打断了几根，只是听到她在数的时候，全身的骨头条件反射得跟着疼。
他们受不了了。
“不要……求求你别打了……啊！”
又是一脚。
她力道控制极其变态，每一下都能准确得弄断对方一根骨头，不会多一根，也不会少一根。
这是最让他们害怕和崩溃的地方。
这样的折磨到底还要多久？
一直远处的警车声音响起，言蹊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捡起地上衣服和书包，往章程楠的方向走去。
几个混混第一次觉得警铃的声音如此好听。
警察下来以后例行盘问，言蹊拽着章程楠：“说，你看到了什么。”
章程楠不敢说实话，摇摇头：“我刚刚才路过这里，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谁知道言蹊到底要干什么？
混混躺在地上，可怜巴巴得抓着警察的裤脚，口齿不清得说道：“警察叔叔，救命……”
几个混混都是出了名的，几次被抓，警察跟他们都熟了，第一次看到不可一世的混混还如此可怜得求救。
毕竟是学校附近发生的事情，动静不小，惊动了出校门的教导主任。
和上辈子的进展差不多，只不过躺在地上哭的人，变成了这三个混混。
在这夜还不太沉的时间点，言蹊看到了跟教导主任一起来的人，一直冰冷的神色却停滞在了那边。
他身边的男人身着棕色的毛衣，身影有些颀长，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下，是斜飞的英挺剑眉，深邃漆黑的眼睛显得他冷傲清孤。
柏瑾宸，怎么会在这里？
前世的言蹊只与柏瑾宸接触过几次，却对他印象深刻。
他的人生履历就像开了挂，十五岁就考上了国内生物专业排行第一的华联大学，二十一岁本硕连读毕业，二十四岁博士毕业，因为自己和导师的课题研究直接评级副教授，三年后拿到了诺杯尔生理学奖，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诺杯尔奖获得者。
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他这样不可一世的脑袋，还给了他一副令人见一面便忍不住想念的外貌。
时隔那么多年，言蹊虽已记不清他的模样，对他的那些履历与描述却如数家珍。
言梦初毕业之后便在他所在的研究院工作，那是言蹊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梦。
处在深渊中的她，只能仰望这样光芒万丈的人。
算算时间，他今年应该二十一岁，刚刚读博。
学校似乎邀请了他来学校为高三学子开讲座。
现在他突然出现，记忆之中的柏瑾宸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原来上辈子他也在场，她就那么破败不堪得出现在他面前，还哭着靠在别人的怀里，根本注意不到在场的还有谁。
上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竟是在她那么狼狈的时候。
救护车来之前，几个躺在地上的混混断断续续得指着言蹊：“是她，打的……”
教导主任言辞呵斥：“胡说八道，她一个小姑娘能打得过你们三个？更何况，她干嘛无缘无故打你们？”
几个混混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本就先行施恶，此时身体又痛到没办法转移注意力思考，更不用说推出什么理由来圆谎了。
章程楠默默腹诽。
何止打得过，比武侠剧都精彩，再来五个她都照样血虐。
这女人，太恐怖了。
言蹊视线完全在柏瑾宸的身上。
这样近距离得看他，长长的黑睫根根分明，遮住了他漆黑的瞳孔，他身旁，是忽明忽暗的警车灯，衬托得他的侧脸精致好看。
她也想像他一样，做个光明正大的生物学家。
所以这辈子，她要很努力，要很优秀。
柏瑾宸回过头，撞到了言蹊的目光。
双方都没有躲开，彼此这么对视着。
送走警察与混混，言蹊和章程楠全都被教导主任叫回学校，亲自审问。
“你们两个黑灯瞎火得在那边做什么？”
章程楠表示无辜：“我只是路过！”
教导主任便继续批评道：“现在你们高三，正是学习紧要的时候，怎么能谈恋爱？”
言蹊看着旁边的柏瑾宸，眼眶微微发红。
柏瑾宸内心莫名一颤，难得开口：“刘主任，今晚两个小孩估计都吓得不轻，先让他们回去。”
柏瑾宸都开了口，教导主任也不敢不给他面子，放轻了声音道：“先回家，以后别走那么危险的路。”
章程楠拔腿就要离开。
本就不关他的事情。
言蹊却立在原地，默默得看着柏瑾宸，什么话也说不出。
柏瑾宸微微低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言蹊吸了吸鼻子：“言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言蹊，我记下了，学校不会处理你的，放心回家吧。”
原来他问名字，是怕教导主任对她问责。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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