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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幻想柏瑾宸说的不是中国话。
不然怎么就听不懂？
连梦游都已经藏不住自己的心意，竟然还会主动抱他？
所以抱了多久？他是什么反应？是不是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言蹊自动脑补了调戏良家妇男的场景。
毕竟如果自己真要上手，柏瑾宸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要不是面前有盯着，她此时已经给林涵打电话，问她到底有没有给自己买个防狼喷雾了，自己可以作为生日礼物之类的送给他。
言蹊问道：“你生日是在二月十四日吧？”
柏瑾宸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脑袋转换度，道了声：“嗯。”
言蹊犯了难。
那时间也太久远了。
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看起来还近一点。
人家的圣诞礼物，苹果糖果巧克力。
她送一个防狼喷雾是不是不太合适？
言蹊尝试比喻道：“你说一个女生生日，男生送个电棍让她防身，这个礼物怎么样？”
柏瑾宸手中停了停：“挺好的。言蹊，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唱歌哄你睡觉，所以你觉得缺失了什么长辈的疼爱，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想要长辈的拥抱？”
“……”
他把话题掰回来了。
一句话还强调了两遍长辈。
言蹊反驳道：“我才不缺什么长辈的疼爱。你也不是我长辈。而且柏老师，心理学不是这么用的。”
反正梦游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占他便宜他能说什么？
既然扯到了潜意识，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最近从说话穿着再到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呢？
撩了这么半天，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都是淡淡的。
柏瑾宸收敛了寒暄的表情，严肃道：“言蹊，你遇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所以，不要再想更多。”
言蹊捣鼓了一下盘子，嘴里的面包索然无味。
想更多是什么意思？
不把他当长辈就是想更多吗？
她刚刚，是不是被发好人卡了？
柏瑾宸：“听懂了？”
言蹊闷吞了自己口中的东西，带着从小就已经失去的娇嗔：“您一大早在这里，又是强调你是长辈，又说让我别想太多，傻子都听懂了。”
柏瑾宸欣慰点头。
言蹊继续道：“你就是想让我搬出去。”
柏瑾宸：“？”
“虽然我孤苦无依，家人不疼，朋友不爱，舍友不容，但我好歹也是有自尊的，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提醒我了，那……”
“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蹊继续道：“那你给我涨房租呗。”
柏瑾宸：“？”
言蹊：“贵点的话，你比较会珍惜。”
柏瑾宸：“你应该收回那句‘傻子都听懂了’。”
言蹊随即看向他的眼睛，像昨天她看着门那样，只不过此时瞳孔掩上了一抹漆黑。
她故意问道：“那你说说，您是什么意思？”
柏瑾宸难得有些头疼。
他说：“字面意思。”
说完收拾了自己面前的东西，言蹊第一次感觉到他拒绝和自己沟通。
自己多少暗示都没用，抱了他一下，反应就这么大了。
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言蹊想到了梦里的那个人。
柏瑾宸的未来，有那个等着他的人，他会很喜欢她，给她做饭，对她很好。
想到这里，言蹊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喜欢你女朋友吗？”
柏瑾宸背对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他似乎要很认真得对待这个话题。
“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血清素……”柏瑾宸回过头：“就是这些东西在控制着人的情感，激发人的欲望。而这些会让人变得麻木，迟钝，所以我不会需要。”
跟科学家说话真累。
说人话，就是没喜欢的人，并且未来也不会喜欢别人呗。
言蹊追问道：“那你不打算结婚了？”
“如果合适的话，会。”
“那怎样才算合适？”
“跟我想法一样的人。”
“这有点难。”言蹊没声好气：“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浪漫的。不会有女孩子用一堆生物学术语去形容喜欢的，而且还要克制自己，您也保证不了自己能做到。”
“我会做到。”
单是为了他的研究，就已经耗尽他的心力了。
身体没空产生多余的东西。
言蹊能说什么呢？
柏瑾宸已经从根源上提示过她了，让她不要喜欢自己。
可本来就没亲戚关系，他怎么就能以长辈的名义关心自己？
言蹊内心有一团火气，却又不知朝着哪里发。
柏瑾宸一点儿错都没有，知道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就及时拒绝。
而后林愈的调解电话打过来，都显得不那么令人开心了。
林愈答应了言蹊的提议，表示会出庭作证，配合律师，把陈诺的动机改成防卫。
陈诺的事情言蹊不再担心，心头更给关于柏瑾宸的情绪腾了地方。
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因为担心陈诺的事情，晚上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现在周末没课，虽是大白天，言蹊也开始犯困。
她拉上了遮光帘，躺在床上午睡补觉。
从前她就常佩服自己的脑袋，睡觉的时候都不忘活跃思考，白天想的事情，梦里都能遇到。
柏瑾宸和她摊牌了，所以她又梦到了柏瑾宸。
这次依旧是那个成熟坚毅的柏瑾宸，他在一个游乐场里买了两个冰淇淋，走到旋转木马边，递了一个给黄裙女孩。
言蹊还是看不清女孩子的脸，但柏瑾宸的眼里却满是温柔。
他说不会被那些激素控制的。
所以这个女孩子，一定是他的妹妹！
黄裙女孩舔了一下冰淇淋，唇上便沾染了冰淇淋的痕迹，柏瑾宸摆正她的脑袋，伸出手指给她擦了擦。
他竟然用手，碰了她的唇！
言蹊忽感一阵心酸。
她就这么静静得站在那里，看柏瑾宸把黄裙女孩抱进怀里。
不对，几乎是揉进怀里。
言蹊读不懂唇语，但也能看出，柏瑾宸在女孩耳边说的，是温存的话。
说什么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都是假的。
他不过是还没遇见那个女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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