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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言蹊曾经梦到过的内容,只不过当时看不清慕沉沉的脸,也听不到二人的声音。
柏瑾宸贴心得给慕沉沉切好牛排,在上面浇满了草莓酱,递到她面前。
慕沉沉拿着刀叉的手一怔:“草莓酱太多了。”
柏瑾宸若无其事:“你不是很喜欢吃草莓酱吗?”
慕沉沉犹豫道:“但是配牛排也太奇怪了。”
柏瑾宸依旧固执:“是你忘记了,你从前一直都喜欢这么吃。”
慕沉沉手上一轻,刀子掉落在了地上,砸到她的脚上,痛得她直抽气。
柏瑾宸连忙去帮她查看:“伤到哪里了?”
他的心疼是真,但慕沉沉的眼里却充满了失望。
切牛排的刀子很盹,根本不足以伤到她,但慕沉沉还是酸了鼻子,眼泪往下砸。
她说:“柏瑾宸,我很痛。”
柏瑾宸怔了怔,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他说:“坚强一点,你从前就算是刀子扎进手臂,也从来不会哭的,是吧,言蹊……”
慕沉沉哭着跑了出去。
柏瑾宸追到门口,拉住她:“去哪里?”
慕沉沉用力得推开他:“跟你没关系。”
柏瑾宸垂下眼眸:“小孩,别闹了……”
“柏瑾宸,你看清楚了,我是慕沉沉,不是言蹊!我没有她那么坚强乐观,我难受了会哭,受委屈了也不会憋着,我没办法,我就是装不出她的样子!”
那一刻,言蹊忽然同慕沉沉共情,慕沉沉所有的委屈悲伤,言蹊全都接收到了脑子里。
慕沉沉显然受够了。
从小到大,别人都告诉她,有另外一个女孩是她的克隆人。
她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那个言蹊才是她的复制品。
所以她可以忍受,忍受柏瑾宸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可以假装小孩两个字是在叫自己。
甚至可以忍受柏瑾宸偶尔无意识得把她叫做言蹊。
她想,总有一天她会习惯的。
她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还心存侥幸,总会治好的。
后来才明白,原来身体不好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才是那个克隆人罢了。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替代品。
她指着柏瑾宸:“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叫我一声慕沉沉。”
柏瑾宸沉默得站在那里,安静得看着面前几近崩溃的人。
从回到柏瑾宸身边开始,慕沉沉就没做过自己。
她要按照柏瑾宸给她设定的习惯进行生活,不能有自己的悲欢,不能有自己的喜好。
这是她留在柏瑾宸身边的代价。
柏瑾宸失去了言蹊,也失去了所有光辉,自己给自己设置了一座伊甸园。
所有的悲伤和遗憾,全都被慕沉沉接收。
柏瑾宸的自欺欺人,两人都心知肚明。
慕沉沉哭得不能自已,柏瑾宸大约没看过言蹊哭的模样,所以也不敢看她。
慕沉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拉着柏瑾宸的手:“可不可以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柏瑾宸抬眼看她:“什么?”
“跟我去一个地方,如果你还能继续这么对我,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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