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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灵堂安静得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
他就着阶梯坐下，从怀里拿出了两瓶瓶装茶，一瓶放到言蹊面前，一瓶自己拿着干杯。
他小酌了一口：“春满楼的茶，你以前每周都要让我给你带的。”
接近晚春，万物复苏，这灵堂的风并不阴冷，却带着十足的凌厉，使劲得吹着他放在地上的瓶子。
许漠笑了笑。
他知道言蹊不愿喝他带来的茶。
“我之前问过你，也许，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没有说谎，也没有可以跟你套近乎，只不过，那时候你才这么丁点大……”许漠拿起瓶子比了一下：“也就比这个瓶子，大那么一点点……”
“那时候我也才几岁来着，六岁？七岁？”许漠望着外面的天空想了想：“你的手指抵着我的手指，软软糯糯的，像个小甜糕，眼睛大大的，从来不哭。反倒是躺在你旁边的那个……现在叫慕沉沉的那个，天天哭，我总是被她烦死。”
回忆过去，许漠又忍不住带着笑意：“那时候你好像也很烦旁边的哭声，总是伸手要我抱你，我把你抱到实验室外，你就会很高兴得冲着我笑。”
“你还不知道吧，你根本不是什么克隆人，慕沉沉才是。那时候我把你抱出去，怕被人发现，就把你的腕带和慕沉沉的交换，让她躺在你的摇篮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既然言蹊都死了，许漠忍不住便要同她交代真相。
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后来，我还没把你还回去，你就被你那个外婆抱走了。我没办法，只能把慕沉沉的脸划破，让她脸上也留下跟你一样的印记，这样就没有人能认出来了……”
“反正不过一个克隆婴儿罢了，之前死的又不只一个，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克隆婴儿的失踪，只会在意慕沉沉有没有在。”
“没想到，克隆人终是有缺陷的，慕沉沉脸上的疤竟然好不了，反而是你自己恢复得很好……”
“言蹊，你要相信我，我那时候是真心疼过你的，可是，你妈妈终究做了伪证，让我妈妈从清院被赶出去，身败名裂，所有的一切都毁了。我让你离开你的亲生母亲，你也让我失去我的母亲，所以这件事，我们扯平。”
他将茶水倒在地上：“喝吧，这个是没添加反应剂的。”
“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是克隆人，也会出现身体反应。”
“体内的寒疾，加上喝那么多年春满楼的茶，你就活不过三十岁。”
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他做的，但茶的成分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针对言蹊体内的寒疾罢了。
“你终于都承认了。”
门口忽然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是从黑暗之中出现的，但许漠对他的声音很熟悉，听声音就知道他是谁。
他走到言蹊照片后，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我就知道，你会亲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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