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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沉沉也不管实验室会不会污染，直接进来拉着林涵。
但是在气头上的林涵如何能够被慕沉沉拉动。
柏瑾宸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转过身来，看到没戴口罩的慕沉沉，下意识一愣。
随即又平静下来，看向林涵。
林涵继续说道：“你出车祸的时候，言蹊差点以为你不行了，急到吐血，查出来怀孕，先兆流产，还要抓住机会去看你，日夜都只期待着你能醒过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然而你醒过来都做了什么？拉着慕沉沉刺激她，逼她签下离婚协议，那时候言蹊还在危险期，被你伤透心，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就离开了……你凭什么气走我的言蹊？你不在乎的人，是我们心头上宠着的……”
柏瑾宸的面色绷不住了。
从言蹊去世，他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得都是平静的样子，所以大家都以为，他并不在乎言蹊。
毕竟是已经离婚的人。
他只要他的工作就可以了。
情绪崩溃，在他身上不可能会出现。
本来就不是什么多情的人。
但这样的他竟然经不住林涵这样的责备，嘴角有些颤抖，沉默了半天，才低低得开口：“嗯，她不是克隆人……”
慕沉沉连忙叫人帮忙把林涵拉出去。
她完全没想到林涵这么冲，完全就是为言蹊无脑得打抱不平，好像要把言蹊所有的委屈都展示在人前，根本不顾柏瑾宸的死活。
本来柏瑾宸的死活跟她就没关系。
言蹊都死了，如何能牵挂活着的人。
慕沉沉拉出林涵，吼道：“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我就是要骂醒他！明明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你们还为他说话！”
“不是的，他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慕沉沉哭诉道：“言蹊去世那天，我看到了，我妈把言蹊藏起来了，他为了见到言蹊，求着我妈让他见最后一面。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妈下跪……那天他翻找了整个医院，谁都拦不住，在医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失控崩溃的样子……”
“他不仅自责，他甚至连团团都不待见，阿姨还指望让团团给他一点安慰，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现在都直接从家里搬走了，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阿姨也不敢管……”
“反正，他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
柏瑾宸擦了擦手，从实验室里退出。
秦天佑和顾明朗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也没说话，跟他一起去了一处酒楼包厢。
两人沉默，柏瑾宸却主动开口：“蒋雨如要孩子的抚养权，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说服她放弃？”
秦天佑：“蒋雨如？”
顾明朗：“抚养权？”
而人对视了一会儿。
柏瑾宸不喜欢团团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怎么突然要争取团团的抚养权了？
柏瑾宸解释道：“亲子鉴定，言蹊是她的亲生女儿。”
秦天佑分析道：“你不用担忧，法律上绝对是判给你的，毕竟你家里条件不差，而且基因又好，虽然蒋雨如也不差，但是肯定比不过上你，你赢定了。”
顾明朗推了推秦天佑：“柏教授不会跟言蹊的妈妈走上法庭的。”
如果真走上法庭，孩子肯定判给柏瑾宸。
毋庸置疑。
可是言蹊本就离开了蒋雨如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她也表示过，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她的能力不小，自然会费尽心思抢夺这个孩子。
柏瑾宸顾念言蹊，不会和蒋雨如正面起冲突。
这就难办了。
“你说瑾宸这么好的条件，教育，我们去跟蒋雨如说明一下情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有希望的……”
“言蹊的性子本就冷冷的，随蒋雨如，所以她的妈妈也不太会因为两句话就放弃……”
柏瑾宸听着二人的讨论，像是最好的下酒菜一样，一杯一杯灌进了肚子里。
抚养团团成人，是他的责任。
二人讨论了一番，没有结果。
形势很明了，言蹊的亲子鉴定都出来了，显然她才是蒋雨如的亲生女儿，慕沉沉只是言蹊的克隆人，严格意义上来讲，蒋雨如只剩下了团团这么一个最亲的人，她不可能会放弃。
而柏瑾宸又不会跟她来硬的。
这就是个死局，怎么看都只有一种结果。
既然说服对方不成，他们只能试图说服柏瑾宸。
“其实，你还这么年轻，身边还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大可以再生一个，就不要跟人抢这么一个孩子了……”
“是啊，比起来，蒋雨如只生下团团，而你，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言蹊罢了，你还有一家……”
顾明朗连忙推了推秦天佑，适时得打断他的话。
他小声道：“你别乱说话……”
柏瑾宸又一口闷下了手里的酒，看了眼时间，摇摇晃晃得起身你：“九点了，该回家了。”
“我靠！”
秦天佑觉得自己异常暴躁，怎么会有三十岁不到的男人就活成了老头的样子？
喝醉了竟然还念念不忘要准时回家。
家里又没人等他。
柏瑾宸是独自一人开车出来的，二人看他步子稳健，任由他叫了个代驾离开，然后俩哥们就开始惆怅关于柏瑾宸的事情。
从前柏瑾宸哪里轮得到他们操心。
但是他们从来不知道，柏瑾宸即使喝醉了，也能保持让人看不出来的状态
所以到了家门口，他也不下车，在车上便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打开他的车窗，轻唤了两声：“柏教授？”他只感觉风一下子漏进来，吹得他有些清醒。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便愣住了。
那个自己无数遍在心底呼唤的名字，就这么从天而降，双手甚至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才找到手臂的位置，扶着他走出车外。
大概是自己做的梦。
柏瑾宸配合得跟着她的指引走，眼睛却不曾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甚至都不敢开口叫出她的名字，唯恐一念，她便从梦中消失。
她的手脚有些笨拙，跟记忆里的她有些不同，柏瑾宸将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还是能看到这个意外的身影。
是太久没见面，所以记忆有些乱了吧。
对方对柏瑾宸的眼神似乎置若罔顾，全程没有被影响，像是在程序化得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也让他更加肯定，只是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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