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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已经在床上睡着着的余漫漫，慕沉沉也在一旁哄着婴儿，顿时松了口气。
平安就好。
慕沉沉看到陈诺的时候还很高兴，眼弯成月牙，声音跳跃：“你来啦？是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陈诺连忙去小床前看了眼，难得嘴角往上扬了扬。
“谢谢你。”
“没事。”慕沉沉压低声音道：“你一个男人不好照顾漫漫，还是请个月嫂比较好。”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陈诺伸出手指点了点婴儿的鼻子，感觉碰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又赶紧收手，欣慰得移不开眼。
一旁的慕沉沉像是掩盖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但又觉得涉及隐私，像是纠结了半天，开口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陈诺看了她一眼：“问吧。”
“你对漫漫，似乎很好……”
只要是陈诺和余漫漫的朋友，都会知道陈诺对余漫漫有多好。
超过朋友的界限。
但从前余漫漫和许漠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吃醋的情绪。
许漠被传去世之后，他也只是单纯得对余漫漫好，从来没有让人产生任何他有对余漫漫的非分之想的感觉。
“嗯。”一切尘埃落定，陈诺不否认：“你别误会，其实她是我的亲妹妹。”
慕沉沉愣了半天：“没听漫漫提起过。”
陈诺指了指外头：“出去说？”
“嗯。”
他倒是剥离了从前的冷漠安静，慕沉沉的提问也不隐瞒。
“因为漫漫她自己也不知道。”
慕沉沉：“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陈诺：“当年父母离异的时候她还小，我跟着母亲，她跟着父亲，所以她不记得了。我母亲也在离异不久之后因为火灾惨死……”他深深得叹了口气：“火灾是人为的，不太想让漫漫知道那些复杂的事情，她这样也挺好。”
“人为的火灾？”慕沉沉像是思索到了什么：“所以你知道仇家是谁？”
“嗯。不过没事，他们都已经遭到报应了。”陈诺说完这些，心里的石头仿佛落了地：“谢谢你。我希望，所有的仇恨，都不要祸及旁人。”
病房里小婴儿的哭声把二人的对话打断，陈诺连忙进去照顾着，徒留慕沉沉在病房门口，斟酌着他最后一句话。
所有的仇恨，都不要祸及旁人。
突然跟她说这句，是因为他以为言蹊和慕沉沉是家人关系吧。
听到哭声，她总也忍不住，压了压自己鼻子上的口罩，走出了医院。
她总算明白了那些事。
一切都是一个圆，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
她走到柏家的大门口，在门口站了许久，听到了里面清脆的哭声，不自觉迈出了脚步。
但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她就不该来到这里。
春满楼没什么人打理，许建民去世期间员工大换血，许多许漠和徐建民的心腹都被高层用各种手段清退，重新招收的时候，就把从事广告专业的慕沉沉招了进来。
但谁都不知道，慕沉沉已经出国了。
那个大家以为去世的人，代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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