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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姨娘抱着双膝，呆滞地坐在监牢角落的草席上，平静的像是在小憩。
在柳焕颜为其敷过药后，孙姨娘脸上的灼伤伤势逐渐稳定。
这药自然也不是什么能让孙姨娘恢复容貌的灵丹妙药，只是红花的毒性远超柳焕颜最初的预计。
如果放任红花的烈毒在孙姨娘脸上灼烧，孙姨娘不仅保不住这张脸，甚至会以一种十分痛苦的方式殒命。
柳焕颜不自诩善良。
但要是眼睁睁看着孙姨娘殒命，她就没办法继续把顾氏的事查下去了，故而，柳焕颜用药暂时稳定了孙姨娘的伤势。
看到柳焕颜的身影，孙姨娘歇斯底里地扑了上来，被隔在了铁铸的围栏之后，恶狠狠的瞪着柳焕颜：“你怎么还敢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把我害的这么惨！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是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柳焕颜蔑然一笑。
孙姨娘狼狈的嚣张气焰让她在恍惚间看到了顾氏的未来，嘴角欣欣然的勾起，不掩自己对孙姨娘愚蠢行径的嘲讽：“你会变成这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会变得如此狼狈，是因为你脑子不够聪明，却又要去做与自己能力不符的坏事。”
听言，孙姨娘狠狠地攥着手腕粗的栏杆，被仇恨所挤占的双眼瞪得目疵欲裂。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明明精通药理，如果不是心急求成，难以核实我所言是真是假，又怎么会正中我的圈套？如果没中计，你可还会是现在这般的狼狈？”
话罢，柳焕颜从身后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铜镜。
铜镜虽然不大，但是刚好能照出孙姨娘被剧毒灼烧后的丑陋面容，孙姨娘难以接受镜中的现实，竟抱头躲在了角落里，用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面旁，发出两声凄厉而无助的哀戚。
哪怕发丝轻刮都会让脸上的伤疤有一阵割裂的剧痛，孙姨娘也未考虑过露出脸。
她曾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如何能接受的了这样的现实。
柳焕颜默默承受着孙姨娘的憎恶，将监牢的钥匙在孙姨娘的面前明晃晃地把玩了一圈：“其实只要孙姨娘你想，我倒是也有个办法能帮得到你，我不仅会还你自由，还会帮你医好你的脸。”
孙姨娘有一丝动摇：“什么条件？”
柳焕颜说：“我最近得知，孙姨娘与将军府的续弦夫人顾氏，似乎是二十多年前的故交。只要孙姨娘能告诉我是如何与顾氏相识，又知道她的哪些旧事，我便可以放了孙姨娘你，而且还可以医好你的脸。”
“你想都别想！”
孙姨娘倒是很坚定的选择为顾氏守住秘密，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呵，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丫头调查顾姐姐是要做什么，可我们难道还怕你一个毛丫头吗？我们就像是亲姐妹一般，我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顾姐姐早晚会知道我被你们关了起来，到时候一定会救我出去，你就等着吧！”
“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医女，以为救了那个母老虎原配，就配与她和我作对了？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被顾姐姐救出去，风风光光地走出这里，到时候，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你等着瞧好了！等顾姐姐把我救出去以后，我一定把你丢进青楼，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柳焕颜没有理会越骂越癫狂，近乎丧失理智的孙姨，只是可惜地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地牢守卫忽然敲了两下栏杆，意图提醒孙姨娘注意到他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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