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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血味掩盖住的味道，是五石散！
傅孤寒反常的反应与脸色，都印证了这一点。
他不是在此时还讨厌她柳焕颜，而是不愿面对被药效所操纵的自己，更不想伤了她！
傅孤寒浑身滚烫，几乎要到了忍耐药效的极致。
“你究竟想自己忍多久？”
柳焕颜取出随身佩戴的一套银针，坐在傅孤寒的身前准备着遏制药性所需的步骤：“我知道你的武力远胜寻常人，但这样的毒，单凭你一个人是遏制不住的，除非你真的忍到极限，五石散中的毒性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但下一个步骤……
柳焕颜的脸也有些红，不大自在地别过头：“自己把衣服全脱了！”
其实傅孤寒的衣怀已经有些微微的敞着了，上面还有傅孤寒此前用伤疼来遏制药性的血痕。
但让她上手去扒，她有点做不到。
傅孤寒被她吼的有些无奈，虚弱的苦笑两声：“这大夫好凶，本王想换一个。”
“爱医不医！”
柳焕颜起身就要走，却被傅孤寒拉住手腕：“医。”
听言，柳焕颜重新坐了下来。
她心里有些乱。
明明此前为男子看诊时，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越是想到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柳焕颜越是心乱如麻，忌惮着心中的不平静。
虽说此前也因为几次误打误撞，看过那么一点儿，甚至还不赶巧的上过手……但心境似乎有了些不太一样的变化。
柳焕颜觉得自己的脸要比傅孤寒还要烫了。
傅孤寒解开衣袍，瞳光已经变得有些浑浊。
快被药性侵蚀了。
柳焕颜屏气凝神，将银针刺在了几处关键穴位，封住了五石散的药性与毒性，虽未彻底解毒，但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之下，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傅孤寒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柳焕颜才安心：“已经没事了，但毒性还没有完全排出你的体内，等你得空去泡一泡冷池就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在这里看着你，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刚刚解毒的傅孤寒还很虚弱，柳焕颜帮他披上衣服，恰巧看到了傅孤寒身上的一些刀伤，不像是近两年留下的。
伤疤与伤疤也有区别，傅孤寒身上的刀伤应该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在长大以后渐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昏暗的暧昧光线最容易触动人心情的情感，柳焕颜轻抚着傅孤寒肩上的那一道伤疤，竟有些言不由心的同情。
如果不是经历了九死一生，人是不会有一举成为摄政王的魄力的。
察觉到傅孤寒目光中的反感，柳焕颜及时收回手：“王爷很讨厌身上的这些伤疤？”
傅孤寒在虚弱下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具有蛊惑人心的低沉魅力：“本王的确很憎恶它们，更憎恶为本王留下这些伤疤的人。”
“如果王爷讨厌这些疤痕，我可以帮你去除它们。”
柳焕颜补充道：“如果王爷想。”
傅孤寒冷冷一笑，笑声中没有半分喜悦。
他眉尖微动，眼中闪过一缕幽暗的沉光，腥红色的鲜血染浊了他的手心：“有些事，不能忘，本王需要它们来提醒自己，过去曾受过的那些耻辱，一一还回。”
果真是个特别的男人。
柳焕颜对傅孤寒生出一丝钦佩，为了不出任何变故，竟想出用这样的法子来遏制药效，刀割在自己身上，连眼都不眨一下。
仿佛比起以前所承受的那些，这只是轻如鸿毛的小事。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与那些俗人如此不同的男人，花上时间守他一会儿，似乎，也很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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