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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黄恒打开了他自来熟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嗤一声：“让你碰了吗？”
章明礼愣的像是呆头鹅，紧张地收回手，连连向假黄恒鞠躬赔罪：“哎呦，黄公子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刚才太生气了，一不小心才忘了分寸，您可千万别见怪！”
为了讨好假黄恒，他着实是煞费苦心。
然，假黄恒竟然鄙夷的冷笑说：“这就是你说的为人清廉，从未做过任何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事？”
傅孤寒不愧是审讯好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足以让章明礼自我怀疑，质疑方才究竟哪里说的不对，反省前半生究竟做过那些丢人的荒唐事，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刻在了心缝上……
章明礼一听这话，差点直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他两腿发抖，不忘谄媚：“黄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怕您生气，想赶走这个贱女人吗？”
“贱女人？”
假黄恒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章明礼的眼中，他怯怯的吞了口唾沫：“这位，这位姑娘……”
改口倒是改的很快。
假黄恒又严声质问道：“她想查什么？”
“查、查……”
章明礼磕磕巴巴的，犹豫了许久才说：“她想查庆城医馆住的那间院子里，究竟是谁在水井里下了毒。”
假黄恒冷言道：“那就去查。”
“可是……”章明礼犹犹豫豫的，“罢了，我，我查就是了，黄公子你可千万别生气，晚上之前，我一定给这位姑娘一个答复，您看这样如何？”
从章明礼这个态度上看，就知道他绝不是不知情。
而他此时又敢告诉给“黄恒”这一身份，就说明那个收买他的人，背景绝对不如“黄恒”有压迫力。
而拖出来的这段时间，怕也是去斟酌怎么与对方商议，该如何才能妥善的平了此事了……
假黄恒勉强是答应了：“滚吧。”
本色出演，毫不夸张。
“是，是！”
章明礼迭声答应，丝毫不敢怠慢了“黄恒”。
那位黄太医丞，在京中颇有些名望，天子近年体恤，都是由他一手调理医治，据说还能在天子面前说上几句话，招待这样的黄公子，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差池。
柳焕颜这就安心的回院子里去等章明礼的“好消息”了。
因为到了早餐饭点，与她一起回去的还有负责送早食的杂役，今日的菜色可比前几日丰富了不少，肉蛋齐全，唯独没有一道绿叶菜。
路上却听，有其他医馆的人在抱怨：“今天的肉菜怎么少了两道啊？该不会是以后都没有了吧？”
“怎么只剩下炒菜了，连肉都没有！”
……
抱怨此事的不单单是一两家医馆的学徒，而是除了白氏医馆的学生菜色如常，其他人都在抱怨今日的菜色与以往落差太大。
为了讨好假黄恒，章明礼这是不惜再多结几家的仇了。
柳焕颜回了院子里，竟嗅到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臭味不酸不腐，绝不是什么东西腐败毁坏的味道，倒像是什么多日未洗澡的人身上发出来的味道，怪是倒胃口的。
色香味全的肉菜在这样的臭味熏陶下，恐怕都要逊色三分。
院子里果真是站了三个柳焕颜此前未见过的生面孔，最高大的那人不讲道理地揪着沈青的衣领：“我说，你那些没出息的师弟都已经成这样了，能不能活过今日还不好说，你们怎么好意思还不退出的？难不成真要等开始试炼时，抱在一起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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