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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柳焕颜这一次真的说对了。
家底不够，哪怕再有天赋，也绝无进到白氏医馆读书的可能。
高个子男人的脑海里顿时没了任何轻薄柳焕颜的想法，只余下了一股忍无可忍的羞愤，脸都被气红了。
小跟班很有眼色的安慰道：“大哥，大哥别生气！犯不上啊！咱们是什么身段，跟一个臭娘们计较这些做什么？”
高个子男人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声滚，瞪红的眼睛如再渗血，恨不得生吞了柳焕颜一般：“你，说，什么？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柳焕颜揉了揉忽然被震的有些发疼的耳垂，竟觉得这话有些耳熟：“算了吧，你那拿不出手的医术，才是真的无法在京城中立足啊。”
这话她早就不知道听外人说过几次了，简直是听得耳根都快要生茧子了。
高个子男人气急败坏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就你那些穷酸蛤蟆一样的师兄，都没点什么像样的本事，我就不信你能学到什么，敢不敢和我比比？”
高个子男人的医术，的确不是那么拿得出手。
哪怕时时有人因为他显赫的官家出身，日以继夜的在他的耳边吹捧夸赞，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真的不是那块料，整个白氏医馆里，学了几年还没学到什么东西的，真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但气话卡在了嘴边，不说出来他还真受不住这种嘴里还憋着话的苦。
柳焕颜反而戏谑的反问道：“你真的要和我比较比较？”
她和凤长陵学医几年，也能从一个人的手来看出这人学医的资历如何，能力又如何。
不敢说每次都很准确，但至少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行。
“比！怎么能不比！”
高个子男人每每都是清楚自己的斤两，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冲动闹出一切的乱子。
他可不愿在一个年轻姑娘的面前出丑。
高个子男人重新打量了柳焕颜两眼，这次则是正经打量起了柳焕颜从容的神色。
虽有不安，但高个子男人转念一想，他总不可能还抵不过一个刚刚入门的年轻姑娘吧？
一旁的小跟班很有眼色的帮腔道：“我劝你还是早些认输吧，我大哥可是医馆里数一数二有天赋的弟子，除了大师兄黄恒，就是他最受先生的器重了！你一个穷酸医馆里新收的学生，到底拿什么和我大哥比啊？”
“就是就是，你一个年轻姑娘，不守妇道出来抛头露面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如此狂妄，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一点都不怕输了会丢人啊！我看肯定是我大哥能胜出！”
柳焕颜：“……”
恐怕那位夫子器重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能够掏出千百两黄金白银的钱包吧。
比起白氏医馆的三人有多狂妄，柳焕颜听了更加在意的，是那个被他们搬出来做参照物的大师兄黄恒。
那个被傅孤寒易容假扮的黄恒。
一个参加考核还要花钱雇人替自己参加的富家子弟，竟然也能当的上大师兄，可见白氏医馆近年几批的学生，能力究竟已经差到了什么地步。
高个子男人丝毫不知谦虚的从容应下了跟班们的全部吹捧，仿佛自己真的是个神人。
他反倒故作谦虚地抬手叫停跟班们的吹捧：“好了，好了，说那么多做什么？万一让这位姑娘尴尬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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