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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柳焕颜在意的是，为何傅玉是从林昭口中得知的此事，那时的傅孤寒，似乎还是一个在京中没什么影响的闲散王爷，与她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他那样的人，肯定是不会在乎一个将军府的小姐的死活的。
为了从林昭的口中试探出些东西来，柳焕颜故作说笑的口气去打趣林昭：“林侍卫，你这么严谨的人，当年竟然也这么没有眼色？长公主当年一看就是图个清净，你竟然还和她说这么晦气的事，当初就没有受罚吗？”
林昭一怔，竟以为柳焕颜真的是在说教他的不知分寸，顿时自责的解释道：“属下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当年长公主久不出府门，只想听听京中发生的事来解闷，属下就把那年闹得最大的事告诉她了。”
毕竟当年风声最大的，恐怕就是柳焕颜“惨死”的事了。
柳将军身为国之坚壁，在边城庇护一方百姓，担任着万般紧要的城防之责，可自己的府邸竟然闯进了流寇，长女被人掳走生死不明，夫人郁郁而终，这般荒唐的事，传得纷纷扬扬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柳焕颜这便放心了，至少一切都合情理。
镜辞见也没什么要谈的，气氛不免有些沉寂，便主动担起了活络气氛的要任：“林侍卫，长公主有些怕凉，劳你带路，让奴婢先把长公主扶进屋内休息吧。”
林昭点头答应：“是。”
傅玉伸出一只手，让镜辞搀着她走。
从她走的三两步道里，柳焕颜就能看出她的身体的确很虚，但不是这个年纪的人失了朝气的那种虚，而是骨子里的病弱，不知是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多少年，才会显得如此狼狈落寞。
到了屋内，林昭便吩咐婢子赶忙去上茶准备吃食，先一股气把街上买的糕点摆碟呈了上来，供傅玉挑选喜欢的口味。
傅玉坐着，等镜辞把一块花形糕点递到了嘴边：“殿下，奴婢记得您之前最喜欢这家的糕点了，还想着今日回宫时顺路给您捎一点回去，没想到林侍卫这么有心，您先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嗯。”
傅玉抬手接过糕点，手腕上不经意的露出了一道陈年烧伤，喃喃低语道：“这不也是柳小姐最喜欢的糕点吗，为什么不给她送过去？本宫记得，她当年吃了很多，还要带回府上去，不对，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是吗？”
镜辞怔怔地点头：“殿下留着自己吃吧，奴婢改日买些这样的糕点，托人送到她的坟前祭拜就是了。”
柳焕颜也料想不到，多年以前的事，连她都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傅玉竟然还记得这么仔细。
她甚至记不得，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这块桃花形的糕点。
柳焕颜随心捻起一块花型糕点放入口中，或是被旧时的气息所感染，不自觉的便这样做了。
一抹泪光在柳焕颜的眼底闪过，这些连柳将军都弃置脑后的事，竟被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记得这么清楚，哪怕傅玉待所有人都是如此，也值得柳焕颜为此动容一二了。
熟悉的甜酸口味在口中化开，果真还是她熟悉的气息，就是她当年最喜欢的口味，至今都不曾变过分毫，别的事，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柳焕颜一皱眉，忽然把未嚼碎的糕点都吐在了手心里，并未咽到腹中。
林昭忙用帕子去接柳焕颜吐出的糕点碎，担心的问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这糕点里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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