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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连“黄恒”这个白氏医馆的人都看不过眼，要站出来把道理讲个清楚明白，何况别人？
倒是方子游等人，经此一事后，方才后知后觉，从前的确是冤枉了柳焕颜。
先前他们始终觉得，柳焕颜和白氏医馆的人走得那样近，当然先入为主的认为，柳焕颜八成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甚至都有可能在紧要关头背后捅刀子，出卖他们。
但今天的事情摆明不是这样。
这样的走动，对他们而言，反而成了极大地帮助。
那黄恒要不是看在柳焕颜的面子上，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当众让白老下不来台，打白氏医馆的脸。
众人回到小院中去，方子游一面又觉得难为情，一面又难掩脸上的笑意，扭扭捏捏的往前走，绕过了沈清和许游，跑到了柳焕颜面前去。
沈清诶的一声想拦人的，被许游一把捉了，而后冲他摇头，示意他无妨。
柳焕颜驻足停下，高高的挑眉去看方子游：“你又要干什么？”
方子游闻言脸一下子红透了：“师叔……从前是我做的不对，误会了师叔，背地里还说了师叔好些坏话，小人之心，冤枉诋毁师叔，还请师叔责罚。”
柳焕颜长舒口气，笑着摇头。
她提步，绕过方子游，三两步上了台阶去，背着手站在廊下，看向院中众人，沉默良久，才问道：“你们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之前那些说她不是的，本来也是以方子游为首，现在方子游都承认自己做错了，何况是他们？
于是众人又要跪。
柳焕颜是最见不得这种场景的，当即摆手打断他们动作：“你们心里明白就行了，用不着来跪我，我也从没有真的恼了你们。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往后谁都不要再提。头前我的确和白氏医馆的人有来往，本来也怪不得你们猜疑我。至于说不叫你们在学院生事——”
她拖长音调，去看沈清。
沈清这会儿倒又变得机灵，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把话接了过来：“白老看咱们不顺眼，想方设法要把咱们挤走，额外收钱只是第一步，一千三百两银子他笃定了我们拿不出。师叔自己替咱们出了这笔钱，但料想学院和白老还有后招，所以拦着你们，就怕你们冲动莽撞，反倒被人家拿住把柄。只不过前阵子你们太没理智了，不肯听人说，也不肯静静地想，现在知道师叔是向着咱们，帮着咱们的，这点子道理，难道还用我讲清楚你们才明白吗？”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就连方子游都往前上了一步，掷地有声道：“是我太糊涂！师叔说的没错，我就是有勇无谋的人头猪脑，说话做事总是不经大脑。”
柳焕颜反而被逗笑了。
这样的人也有可爱之处。
至少心思是纯净的。
最没有藏污纳垢之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根本就藏不住。
直来直往，既容易相处，也不讨人厌烦。
所以世人才总说，宁交真小人，勿识伪君子。
柳焕颜笑着叫他快住口：“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我那也是叫你气糊涂了，才遮掩骂你，以后休要再提。”
方子游挠着后脑勺又退回去。
沈清见气氛一派和谐，不免也舒心笑起来：“师叔，第三轮考核要考分辨药材，这本是学医者最基础的东西，但是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分辨上千种药材，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却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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