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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京兆府自如入无人之境，宋暖一路跟着来，见那两个衙役前后态度之差别，不免摇头。
天子脚下，这些人看人下菜碟的本事是愈发厉害的。
百姓们因见傅孤寒入了京兆府中，便一窝蜂的围聚上来。
两个衙役眼看着要把守不住这大门，忙冲着府衙内叫了人来帮忙。
简直是不成体统！
傅孤寒脸色越发难看，却顾不上料理这两个微不足道的无名之辈。
他大步流星，直往正堂去。
刚进门，就正好听见刘濂之那一声“来人”。
傅孤寒心头一颤，敏锐的捕捉到跪的直挺挺的柳焕颜。
柳宁宁要挣脱傅容宸的手，反而被他死死攥住，压低了声音安抚她：“有父王做主，宁宁乖一些。”
身后的动静，以及刘濂之那明显愣怔，再没有后话的模样，引得柳焕颜回身望去。
只一眼，她便长松下一口气来。
刘濂之哪里还敢端坐于堂上，只是起身时又踉跄一下，明显是腿软。
他实在想不通，今儿是哪阵邪风，竟然把傅孤寒吹到他京兆府来。
傅孤寒背着手，这时上前三两步，却根本不是要理会刘濂之的做派。
他驻足在柳焕颜身侧，一弯腰，上了手，几乎是扶着柳焕颜起身的。
那样的举动，落在外人眼中，更像是小心翼翼的呵护。
刘濂之登时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王爷和……和这位姑娘，是旧相识？”
傅孤寒仍旧没理他，先问柳焕颜：“没事吧？”
他语气是那样温柔的，双眸中也能溺出水来。
柳焕颜从来都不知道，傅孤寒还是个极会做戏的人。
只不过明知道他是在做戏给刘濂之看，她心下还是免不了荡漾了一番。
而后才慢慢拨开傅孤寒的手，摇头说没事。
这举止亲密，却又带着一丝疏离的感觉，叫刘濂之后背更是浸湿透了一层冷汗。
傅孤寒脚尖稍稍转了个方向，终于肯正眼去看他：“刘大人，不知道这位姑娘所犯何事？本王方才进门时，刘大人是打算动用大刑吗？”
他还真就是打算动用大刑来着。
就算鬼医刹那是一身硬骨头，他不能屈打成招，大刑过后，人昏昏沉沉晕死过去，要她画押认罪，那还不都任由他摆布吗？
只要拿到了她画押的供词，这案子怎么结，她的罪名怎么定，那全都是他说了算的。
就这么轻轻松松，就能拿到那一千两黄金。
但是现在看来……
刘濂之摸不准傅孤寒和柳焕颜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硬着头皮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回给傅孤寒听。
然而他也算聪明，晓得在这个时候总是要先把自己给摘干净的，于是话音才刚落下，立马又补了两句：“那白氏医馆是实名告发的，白老亲自到京兆府来，状告庆城医馆在考核过程中作弊，影响了此次学院考核的公平性，下官这才派人到学院去捉拿了庆城医馆的管事到堂。至于刚才……刚才也不是要动大刑，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人的而已。”
他讪讪的笑，宋暖在一旁看着都替他尴尬。
庆城医馆有没有作弊，傅孤寒心里也最清楚，冷眼剜去：“这么说来，就是没有真凭实据了？”
坏就坏在这个没有证据上头。
如若不然，他眼下也不用怕成这幅鬼样子！
刘濂之一面点头，一面匆忙解释：“下官也正是要问一问刹那姑娘，学院那边也已经派人在搜查了，只是眼下……”
“眼下没有证据，刘大人便好大的官威，又要动用大刑，又要吓唬一个姑娘家，本王看来，你是打算屈打成招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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