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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尊者,说一不二惯了,底下的人从来只有听话的份儿,没有反驳的余地。
饶是柳焕颜,从前有几次能同傅孤寒反驳上几句,可真要是傅孤寒决定了的事情,她说什么都是不好使的。
而且今次傅孤寒的态度已然明了。
从那种朦胧不清的暧昧转为赤裸裸的表现。
不要说还有车夫在,就算是没有外人在,柳焕颜实在不想再听到他口中说出一个多余的字,也不会再跟他僵持不下。
她缓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只好麻烦王爷陪我一道进村,只是王爷虽然贵重,却于医理不通,进入林曹村之后,不管情况怎么样,或者是发生什么事情,还请王爷事事都要听我的。”
柳焕颜一脸“你不听我的就不要跟着我进村”的表情,傅孤寒面上的寒霜洗漱褪去,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好,就听你的,你是医者,本就该听你的,走吧。”
·
村口至于村中也走不了多远的。
不过自从进村之后,村中四处都看不见人。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素日里山明水秀,百姓于此地安居乐业的村落。
荒凉,冷僻。
柳焕颜下意识蹙拢眉心。
这样的氛围让人浑身都不舒服,林昭便走在了最前面,是最佳的防御姿态,把傅孤寒和柳焕颜二人一并护在身后。
“谁!”
几步开外的榕树下有人影闪过,林昭身形更快,飞身出去,回来时候手上提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林昭的确是把人提在手上的,小男孩在他手上挣扎扑腾着。
傅孤寒摆摆手:“林昭,放开他。”
林昭才把人放到地上去。
那小男孩见傅孤寒锦衣华服,只是周遭却又只有他们三人,眼底聚拢起狐疑:“你们是官府的人吗?”
柳焕颜和傅孤寒对视一眼,缓着声音问小男孩:“你知道官府的人会到村子里来?”
小男孩重重点头:“我爹是村长,就是他让人去送消息的,请官府的大人们帮一帮我们林曹村。”
村长的儿子?
可这村里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方才鬼鬼祟祟的躲在榕树后面。
柳焕颜又皱起眉头:“这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村长,那他人呢?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小男孩眼眶泛红:“我爹也病了,病的很严重,在家里躺着起不了身。这病传染的,没有人敢出门,都躲在自己家里。我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染病,有多少人还是好好地。我爹说官府会派人来帮我们,叫我到村口等,可是我怕……我有些害怕,所以才躲在树后面。”
这小男孩叫孙毛毛,柳焕颜和傅孤寒等三人跟着他一起回了他家中去。
孙家好像也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是没有女人家在的。
孙毛毛的父亲,林曹村的村长孙明亮今年也不过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只是人现在的确是卧床起不来身,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那种脸色都不是发白的,柳焕颜乍看之下就先吃了一惊。
她行医多年,多少疑难杂症也解决过,但是活生生的人,整张脸充斥着不正常的猩红色,这实在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症状!
饶是她给孙明亮诊脉过后,也不得其法。
傅孤寒守在一旁,见她摇头,心下一沉:“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这个病的确好奇怪,他的脉象是平缓的,但这个脸色……应该是中毒,可是我切不出他有丝毫中毒迹象的脉象,连药也不好轻易下了。”
孙毛毛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孙明亮刚要伸手抱住儿子安慰,柳焕颜一把把孙毛毛给拉开了:“这病会传染,你还敢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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