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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诡异！
村医的瞳孔倏尔放大的那一个瞬间，柳焕颜眼底明显一亮：“怎么样？您看出不对了是吗？”
她语气是有些急切的。
傅孤寒从没见过柳焕颜这样。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情况，她总是淡然处之。
但是这次林曹村病情蔓延以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迫切了。
医者仁心，柳焕颜她有鬼医之名，实在不负。
那村医似乎是身子软了一下，柳焕颜想要上手去扶，林昭接受到了傅孤寒的眼神示意之后，比她的动作就快了一步，扶着村医坐回到太师椅上去。
柳焕颜眼中生出希望来，甚至有那么一瞬屏住呼吸。
即便是她当年从凤长陵手底下学有所成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激动过。
村医也不多做耽误，知道她近来都在为了村中病情焦头烂额的，于是他缓和了那口气之后，忙开口说：“村子里最早有病情开始的时候，就是上山去打猎，结果被蛇给咬了！那个伤口和这个兔子尸体上的伤口是一模一样的！”
果不其然！
闻言，柳焕颜长舒了一口气：“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村医摇了摇头：“人已经不在了，这蛇毒厉害的不得了。说它厉害倒不是说毒性有多烈，是叫人不在意！被咬伤的那个孩子才十七岁，咬伤下山就来找我处理伤口，我看过之后起初真没有当回事儿的，给他开了药，让他吃了有两天吧，人健健康康的，都还能上山去打猎呢！”
他声音戛然而止，傅孤寒倒是比柳焕颜先开口问了两句：“结果呢？”
“结果五天后，他毒发身亡，那毒来的太烈太快了，我根本都来不及救治，他就那样死在我面前。十七岁，在我眼里，根本都还是个孩子，活泼又明亮的年纪，人就没了。”
说起这件事情，村医有着无限的感慨，引出不知多少怅然。
他虽然病症轻一些，但感怀伤心总是对养病没有什么好处，是以柳焕颜就把话题给岔开了：“所以当初蛇毒这样厉害，你们也没有当回事吗？”
村医果然还是摇头：“也是我们愚昧无知，当初出事的时候，也只是想着蛇毒太厉害，谁又真的当回事儿？不瞒您几位说，我们村里这些人，成天要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的，有个小病小痛，或者像是这样子叫毒蛇咬伤，我们平日里都是自己处理的，从前那么多年，死人算是常有的事儿……”
他话说到后来，声音渐次弱下去，是心虚的表现。
柳焕颜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这也没什么好心虚。
他们这些人住在这林曹村中，像是村医这样年纪稍长的，一辈子也没离开过这片土地，便是年轻一些的，因为村中自给自足，纵然偶尔会到京城去逛上一逛，又能长多少的见识呢？
他们的固有思想从来都是这样的，便也就不会去想着被毒蛇咬伤是何等要紧，何况那毒三五日都不曾发作，甚至还在好转，身强体健，肯定更不放在心上当回事儿。
柳焕颜便耐着性子宽慰了两句：“这也管不到您，您实在不必自责，蛇毒这种东西，我也是医者，是知道的。毒性烈与否都不同，天下奇毒何其多，蛇毒种类更是多，您不知道其中厉害，真的没什么可自责的，您是医者，尽心尽力救治就足够了。”
傅孤寒闻言侧目看去，眸中深邃，染上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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