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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情古怪脾气也不好，柳焕颜一早告诉过傅知远。
是以凤长陵入东宫后，根本就没有到傅知远面前去拜见，只是径直入了胡氏寝殿为她诊脉而已。
且这寝殿内殿中，也再不许人在旁边伺候服侍。
理由很简单，柳焕颜彼时理直气壮的说她这位朋友妙手回春，乃是隐居高人，平生最不爱见生人。
傅知远身边服侍的小太监都觉得她太傲了，也太不把他们主子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以下犯上，放肆至极。
只有傅知远一心挂念着胡氏的病，她所提这些看似荒谬至极的要求，竟然一一都答应了下来。
凤长陵一面给胡氏诊脉，一面回头看柳焕颜：“我说你几天不见人影，还以为你回了将军府去，结果你一声不响跑到太子东宫来，这事儿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柳焕颜翻了个白眼：“我揭榜的时候告诉过十三，你但凡真的上心，问一问十三也知道我在哪里了。”
凤长陵撇了撇嘴：“绿幽毒霸道凶险，你用药也不知道谨慎一点吗？难道过去那么多年都白教你了？怎么把人给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柳焕颜啧声：“你少教训我，药方还没弄完，被人偷了去，拿到太子面前来邀功，太子他救人心切，也没问过我，直接就给胡氏服用了，才弄成现在这德行，又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是你在收拾烂摊子吗？”凤长陵已经站起身来。
柳焕颜拧了湿帕子给他递过去：“怎么样？有办法吗？”
“办法当然是有。”凤长陵毫不客气从柳焕颜手里接过帕子来擦手，等擦干净了，又把帕子给她丢回去。
柳焕颜也不恼，真就重新接了过来，转身把帕子扔回铜盆里去。
“只是有一味药，京城里没有。”
柳焕颜闻言皱眉，身形微顿，回头看他。
凤长陵把两手一摊：“远在天山，你去采吗？”
远在天山……
天山雪莲。
那的确是解毒治伤的圣药，而且据医术上记载，对于绿幽毒更是有奇效。
不过远在天山顶，且五年只开一株，太过难得。
并且天山路远不说，又极凶险。
天寒地冻还有猛兽出没。
如果不是不得已，也没人会到那地方去采摘一株天山雪莲。
是以先前柳焕颜下药斟酌之时，药方上并没有这天山雪莲一味药。
毕竟就算没有天山雪莲，她也有把握药到病除。
只是眼下……
“没有天山雪莲，胡氏就没救了？”
凤长陵敛去调侃，面色凝重，重重点头，嗯了一声：“你总该知道那个方子的厉害，一剂药服用下去，没有立时要了她的性命，已经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尽得我真传。如果不是你压制毒性及时，她现在就已经在阎罗殿了。没有天山雪莲，她没救了。”
原本柳焕颜可以不去冒这个的险。
胡氏是死是活，同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她有心救治，胡氏的病却坏在傅知远手里，委实不能怪她。
然而柳焕颜从来执拗。
她既然接手，要医治胡氏，就势必要把人给治好。
所谓有始有终，善始善终。
难不成竟叫她半途而废不成吗？
凤长陵知道她的脾气，叹了口气：“你从来不是个半途而废的性子，这天山，恐怕也是去定了吧？”
“知道还问。”柳焕颜深吸口气，“不过这黄金万两，得让太子再多给一倍才好了，毕竟一去天山，生死未知，太凶险了，万一我真有个好歹，也得给宁宁多留些银子傍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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