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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唉声叹气的：“真是一辈子到头也头一次干这种事儿，转脸把主顾给出卖了的。这单据我收了好多，从来也没有说再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她把东西交出去，一面抱怨，一面又老老实实的交代：“说句实心话，这都是怕出事儿，我留着防身的。”
花十三心中冷笑。
像她这样的人，早晚会有报应遭在她身上，还防什么身？
他接过孙道婆递过来的单据，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请巫蛊娃娃的具体流程还有花费。
顾氏为了陷害柳焕颜，还真是大手笔。
一个巫蛊娃娃三千两银子，她可真是舍得往外拿。
花十三眼神越发肃冷。
这单据最后面的名字……是顾氏自己的名字。
“巫蛊娃娃不是你帮她请的吗？怎么写的是顾氏的名字？”
孙道婆便哎唷一声：“请巫蛊娃娃行压胜之术害人，这是损阴德的，我可不会留自己的名字，难不成赚她三千两银子，把我自己的命搭进去给她吗？我还怕遭报应，天打雷劈呢，当然是要留她自己的名字。她自己要用这样阴损的手段害人，当然得自己承担后果。”
她还真有意思。
钱是她赚的，事儿是她办的，到头来一推干净，她自己到清白的很一样。
花十三冷笑着把单据收好，却并没有再急着起身。
孙道婆心里咯噔一声：“十三小哥，可说好了不找我麻烦的，东西我也给了你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当然不会找你麻烦，至少现在。”
孙道婆登时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十三点着桌面：“顾氏用这东西坑人，是要栽赃陷害别人，柳将军对于内宅里的事情一向糊涂的紧，只怕我拿了这东西到他面前，架不住顾氏一番哭哭啼啼，便又成了苦主陷害于她，到时候少不得要请你出面作个证去。”
“我不去！”
孙道婆尖叫着跳起脚来：“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
开什么玩笑。
那个巫蛊娃娃上是柳将军的生辰八字，她伙同顾氏一起干了，柳将军要是发作起来，岂不是连她一块儿杀了吗？
她得罪不起摄政王府，难道就得罪得起将军府了？
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现而今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孙道婆，东西在我手上，这就是证据，你也没清白到哪里去，你可自己想清楚了。”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花十三啧声咂舌：“对于你这种人，我何必做什么言而有信的君子？再者说了，这巫蛊娃娃上的生辰八字，你知道是柳将军的？如果你知道，那你就真的是罪该万死。好歹柳将军南征北战，戎马一生，你就真不怕害了他，致使朝廷折损大将？可你要是不知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孙道婆闻言连连摇头起来，“那什么，我去——这么着，我都听你的，可是有一样，你不能害了我。十三小哥，做人得凭良心，我知道我干这事儿损阴德，可甭管怎么说，我也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好活命的，做人嘛，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总可以的吧？”
跟她这种人多说一句话花十三都觉得恶心。
要不是为了柳焕颜，他根本都不会多看孙道婆一眼。
听了她一席话直反胃恶心，连连应下之后，转身出了门去，余下后话一概都没有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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