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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柳焕颜打擂台比赛且输了这件事，已经让她丢尽了脸面，也顺带丢了太子殿下的脸。
要是再有意外发生，这桩婚事——
“娘，不行的！”
柳鸢儿一把抹了眼角的泪：“娘，你听我说，我现在去自首，成了杀人犯，太子殿下怎么还会娶我？东宫太子妃，怎么能是个手上沾过人命的杀人犯呢？我再怎么无意，再是失手杀人，杀了人是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还有父亲——”
她仿佛越说头脑就越是清楚：“娘，如果没有柳焕颜那个贱人，父亲什么都肯听您的，也愿意护着我，那什么都好说，用不着我去自首，父亲也会想办法替我遮掩过此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娘！柳焕颜在家里，她就在家里！她要是知道了我这么大的把柄，一定会想办法弄死我的。”
柳鸢儿连连摇起头来：“我不能去自首，一定不能。”
她说的不无道理。
顾氏一时也犯难起来：“可尸体就在人家家里，你怎么能躲的过去呢？”
高氏素日里又没有什么仇家，自己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这些天也就只有她往来高宅了，人家女儿回家去见了尸身，只怕立时就想到她了。
一定躲不过去的。
柳鸢儿盯着顾氏看了很久，把心一横：“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娘，你听我说——”
她就半蹲在顾氏面前，握着顾氏的手攥紧了：“娘，您替我去顶罪。打擂台比赛，我是一时气不过柳焕颜抢了我的风头，这是使性子的小事儿，事后不愿意输了比赛是为了脸面，所以找上高氏，帮我绘制图纸。可是没想到她技不如人，害我输了比赛丢了人，您是陪我一起到高宅去找她理论的。只是言辞间她说话多有冒犯之处，您气不过，才动手打人，叫丫头们按着她一顿好打。谁知道她上了年纪，身体并不好，经不住几下，人就断了气。娘，这些都是您做的，跟我没有关系，该是您去自首的。”
顾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在说什么？
这就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吗？
她居然要她这个当娘的去顶杀人的罪过！
“你……你……”
顾氏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惊恐。
她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指向柳鸢儿的时候，指尖都在发抖：“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鸢儿一咬牙，反正说都说了，说一句跟说十句没有任何的区别。
“娘，您别犯糊涂！”柳鸢儿咬重了话音，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儿，其实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等我跟太子殿下成婚之后，难道真的会看着您去死吗？您放心，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您眼下替我顶罪，最起码不能叫我去承认这杀人罪行吧？如果我认了罪，太子殿下不肯娶我，这桩婚事没了，娘，您想清楚后果！”
是啊。
这桩婚事要是再没了……
将军府现在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份儿了。
将军留下她这条命，多半也是看在鸢儿这桩婚事上。
要是不能嫁入东宫，不能做太子妃……
顾氏声儿颤了颤：“可是鸢儿……”
“没有那么多可是了！”柳鸢儿一抿唇，打断她的话，“您要想清楚，只怕京兆府过会儿就要上门来拿人，现在您去自首，我陪着您一块儿，总好过叫他们登门来拿了我去，至于父亲那里，我自有我的说辞，您大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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