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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疑似犯案，上了公堂还需要再另行审理，搜集证据，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但是像顾氏这样，主动到府衙来投案自首的，便不需要再审理什么。
找上苦主人家也的确说本来就要到京兆府来报案。
这事儿便真没什么好问的了。
当堂叫顾氏签字画押，就把人押进了天牢里去。
当堂没有判她刑法，是因为那会儿她尚且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这上头又可以有好些说辞。
既然是主动来自首的，固然是可以从轻发落，倘或是要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又或者柳将军到京兆府来另有别的安排，那总要给将军府一点反应的时间来应对此事。
至于对苦主，也有别的说法。
只不过这案子没经周子平的手就是了。
他到京郊县镇走访去了，要不然他亲自来办，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的。
彼时顾氏投入大狱之中，那地方昏暗不见天日，还时不时的有恶臭味道扑鼻而来。
顾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些年她养尊处优，就算是嫁给柳将军之前，她靠这身皮肉过活赚钱的人，也不会亏待自己半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地方是人待的吗？我既然是投案自首，你们大人都尚且没有将我定罪，你们就敢把我送到这猫嫌狗讨的地方来？简直是不成体统！”
顾氏厉声呵斥，门口两个小衙役面面相觑。
知道她是将军府的，可毕竟是犯了杀人案，证据确凿，难不成进了京兆府，不把她关押在这天字第一号的牢房里，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呢。
两个衙役谁也没有打算理会她。
这种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叫嚣起来，不理会还好，要真是跟她掰扯起来，她越发的满口胡说。
况且看大人的意思，好像也真的未必就砍她的头呢。
万一……
他们又得罪不起将军府。
眼下只不过是公事公办，把人押到这间牢房来，就算柳将军真的要出面捞人，也总不能因为他们底下当差的公事公办而找他们麻烦，跟他们过不去。
顾氏叫嚣了有半晌，实在是累了，没法子，才往墙角跟坐过去。
她是眼看着门口有人匆匆过来，就在她这间牢房停下来，跟那两个衙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而后朝着牢房里瞥了一眼，又掖着手匆匆走远了去。
顾氏不知他是来做什么的，转念一想，说不定是鸢儿在家里求了将军要放她出来，这件案子就这样草草了事。
她心头大喜，撑着膝盖又站起身来，三两步至于牢房门口方向，抓着门口的栅栏，又叫嚣起来：“是不是将军府来人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不赶紧放我出去！快点！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谁承想先前只是不理会她的两个衙役，闻言都变了脸色，难看得很。
左手边站着那个圆脸的看起来要更年轻一些，年轻人总是更气盛。
他腰间的长刀连着刀鞘一并拿在手上，照着顾氏抓在栅栏上的手就敲打过去。
顾氏吃痛不已，忙松开手：“你简直是放肆！”
“一个杀人犯，也敢跟咱们叫嚣！”那小衙役张口啐她，“你省省力气等着砍头吧，将军府刚刚来人见过我们大人，说将军府容不下你这等草菅人命的毒妇，柳将军已经写下休书一封休妻了！你还指望着将军府的人来救你，痴人说梦，安生给老子闭嘴，再敢聒噪半个字，老子才是要你好看！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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