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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回笑容僵硬了一瞬，但是也不大在意这个，后来果然就很老实的不多话了。
这回的石头开的实在是有些久。
柳焕颜点着扶手，一递一下，再没那么无聊。
她侧目去看傅孤寒，傅孤寒并没有看她，可是却能够察觉到她投过来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柳焕颜心中一惊。
这是连她在想什么也猜到了？
她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去，点着扶手的那只手也收住动作：“谢回，这几块儿石头开了这么久，别是动什么手脚在里头吧？”
谢回面色一沉：“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赌石场也开了多少年，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勋贵人家的孩子们，都常来常往的，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石头上动手脚。这开石头嘛，本就是——”
“谢回，你是当我们没开过石头吗？”柳焕颜寒着脸看他，“那几块儿石头抱走也有一刻了吧？早就该开完了，我兄长又没选个十来斤重的，要你们拿去开上半个时辰，你打量着蒙姑娘呢？”
她年纪不大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本来就应该是最盛气凌人，也最有活力的时候。
如果是家里头宠坏了的性子，张牙舞爪一些，再正常不过。
眼下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是太符合傅孤寒演出来的样子了。
家中胞兄把她当眼珠子疼爱着，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那不正是把人娇纵的不成样子吗？
这会子叫她枯坐干等了这么久，她既然是无聊，自然是要找麻烦的。
傅孤寒便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去的。
她在将军府做姑娘那会儿，也大概不是这样性子的人。
裴夫人的温良和婉是京城里有名的，他有所耳闻，教出一个她，自然不会差。
后来离开将军府，因为经历了一场事儿，逼着自己坚韧起来，就更不会做这等小女孩儿家才会有的娇纵样子。
倒是难为了她。
谢回抬手抹了下鬓边的汗：“我去瞧一瞧。”
他夺步出了门去。
落锁的声音便又传了进来。
柳焕颜啧声，还挺能装的。
他什么人没见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能吓得他鬓边盗出冷汗，柳焕颜才不信呢。
不过话说回来——
她压了压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问傅孤寒：“你到底打算耗到什么时候？”
傅孤寒唇角上扬：“就这个时候。”
大约有一盏茶，脚步声从远处慢慢靠近。
谢回带着几个小子回来，手上抱着的就是傅孤寒选的三块儿石头。
但是看那个面色，哪怕柳焕颜和傅孤寒不晓得这谢家赌石场本来就是个黑窝，也知道这三块儿石头是又开废了的。
傅孤寒这回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叫林昭上去看一眼就算了。
他自己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至于众人面前去。
那三块石头的确是全都开废了，别说是红宝石了，就连一丁点儿红色影子也没看见的。
傅孤寒脸色难看极了，伸出来手，拿了一块儿，掂量在手上，左看右看，看了许久：“皮壳发黑，质地坚硬无比，开石之后内中嘈杂，与寻常杂石无异——谢回，这就是你们谢氏赌石场所谓的红宝石料子，是吗？”
谢回当场愣在原地。
他一定没有看错的！
傅孤寒选料子的样子，分明就是个不懂石头的，他怎么会……
“红宝石料子我开多了，开出来就算见不着红，没有宝石，内中也是光顺的，很好，三千七百两，买了三块儿街边随处可见的破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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