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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焕颜皱了下眉头，却莫名遮掩了过去：“过去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呢？
这种事情，一辈子大概也就经历这么一场而已。
她该刻骨铭心，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才对！
但是傅孤寒不想逼她。
她肯说出从前的经历，这就已经很难得了，他不能再去剖开她的伤疤。
然而他却想着——
当年他和林昭被人陷害追杀，险些陷入危局困境，后来隐藏身份，夤夜至于京郊一处乱葬岗的时候，也曾经给一个姑娘接生，而且抱走了那个男孩儿，就是傅容宸。
那姑娘彼时奄奄一息，求他救救她的孩子。
大雨滂沱的夜晚，月色是几乎没有的，在那样的夜色里，傅孤寒还是能够看得清，那姑娘一张脸，血肉模糊，竟是没有面皮的！
他在宫里长大，其实听闻过不少那些离奇怪事。
宫里头也有过这种手段，不过都是些传闻，他也没有亲眼看到过。
传言说宣宗的徐贵妃生就倾国容色，自幼名满天下，长到十四岁时，宣宗亲旨，传徐氏入宫，一见倾心，初封便是妃位。
徐贵妃入宫仅仅三个月，接连晋升，从夫人到淑妃，六个月后怀上龙嗣，她腹中孩子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宣宗便昭告天下，晋徐淑妃为贵妃，推恩徐氏一族，简直是比当年胡皇后母族还要风光得意。
结果后来贵妃生下一个死胎，那孩子一出生就断了气，徐贵妃也为生这个孩子而伤了身子，年纪轻轻，却再难有孕。
大约有过了四年多的时间，宣宗驾崩，新帝御极，尊嫡母胡皇后为皇太后，生母钱妃为贵太妃，至于那位尊荣显赫一时的徐贵妃，竟成了无人问津的。
到后来，过了好几年后，宫里才有了流言传开。
徐贵妃是死在新帝登基的第二个月。
胡太后和钱太妃联起手来，叫人生生剥下了贵妃的面皮，做成人彘后，折磨了她长达半年之久，最后给她喂下牵机毒，看她痛苦死去，也算是报了昔年她专宠六宫的仇。
将活人面皮生生剥离，那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
对于女人，尤其是自负美貌的女人来说，更是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如果当日他在乱葬岗上见到的那个姑娘，就是柳焕颜的话……
傅孤寒很想问她，那日究竟是不是她。
然而话才到了嘴边，林昭匆匆自门外进来，半也就打断了傅孤寒的后话。
林昭进了门，见柳焕颜还在，一时也没急着先回话。
柳焕颜见状站起身来：“既然你还有正事要处置，我就先回去了。”
傅孤寒诶的一声叫住她：“这两日京中只怕不太平，你要不要带着宁宁到王府来暂住两天？横竖过两天你还要回傅知远的别院去，十三又要顾着医馆，又要看顾宁宁，京中既有一场风波要起，你倒放心？”
柳焕颜眉头蹙拢起来。
傅孤寒见她嘴角动了下，怕她还是拒绝，于是又道：“她在我这儿吃得好住得好，又有容宸陪着她玩闹，还安全，实在是再好的去处也没有了。我也没强留你在王府长住，这也不行？”
他也的确算得上是一片好心。
柳将军手里还握着西郊大营的兵权，一时之间若要夺权，只怕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要真的狗急跳墙，兵临城下，城中人人自危。
十三尚且能够自保，但要是带着宁宁……
故而柳焕颜嗯了一声，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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