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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越是这样卑微的乞求着，她就越是开不了那个拒绝的口。
什么样的铁石心肠，才能面对这样的傅孤寒，还可以决然拒绝呢？
傅孤寒的身世她如今也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且不论当年的事情里，她和傅孤寒本来就都是受害者，单说傅孤寒的身世，她细细想来，也是可怜。
两个可怜人聚在一处，自然更有那股子惺惺相惜在里头。
柳焕颜递出去的那只手，几乎是不受她自己大脑控制的，就那样落在了傅孤寒的面颊上。
他大抵是太紧张了，心里没底儿，连脸颊都是冰凉的。
傅孤寒眼底欢喜，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唯恐惊扰了柳焕颜似的。
柳焕颜长叹了口气：“可要是试过了，还是不成呢？”
“你是怕我会缠着你不放吗？”
柳焕颜摇了摇头：“如果你是那样的人，现在就大可以把我软禁在摄政王府。
你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掌天下生杀之人，予取予求，只在你一念之间。
我和你地位悬殊，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现在不会这样做，以后当然也不会。”
傅孤寒倏尔就笑了：“是啊，现在不会逼你，以后也不会的。如果试过了，你还是觉得不成，我放你离开。”
柳焕颜眉心一动，似乎为那句放你离开而感动：“宁宁和容宸可以跟我一起走？”
傅孤寒一时无话，柳焕颜也没有催促他。
他沉默了很久，才握着柳焕颜的手叫她：“宁宁自幼长在你身边，她心里最亲近的人始终是你，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强要把她留在身边，才是断绝了我与她的父女情分。但是容宸……容宸从小生活在摄政王府里，而且王府也需要一个继承人，颜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虽然我认为现在来讨论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且我觉得我们将来根本就不必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你既然想提前把一切都说清楚，那我不想骗你，也只能跟你实话实说。”
是啊。
他大可以拿好听的话来哄一哄她。
譬如真的走到走不下去的那一天，一双儿女都叫她带走离开京城，他绝对不会追上去。
这样的话拿来哄人，是一定好用的。
可傅孤寒偏偏没有这样做。
柳焕颜反握上他的手：“那好啊，横竖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何乐而不为呢？可是有一样，咱们还是得先说好。”
傅孤寒心下的欢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从小到大，他只爱慕过这一个姑娘，而这个姑娘为他生了一双可爱乖巧的儿女，现在还愿意试着放开心怀接受他，跟他试试看，这叫他怎么不欢喜！
“你只管说，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都听你的，都是你说了算的。”
这哪里还有威严赫赫的摄政王的模样。
柳焕颜强忍着笑意，把自己的手从傅孤寒手中抽了出来：“咱们两个既然是试试看，还没有走到最后，我不想让宁宁和容宸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是说曾经的关系——毕竟那段回忆是不堪的，我如今也不晓得怎么跟孩子们说。万一咱们走不到最后，离别时孩子们反而伤怀，割舍不断。要是真的能走到最后，能有大婚的那天，我也是不想叫宁宁跟容宸知道那样不堪的真相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将来成婚了，她也是要扯谎敷衍过去的，当年的真相，这辈子也不可能让两个孩子知道。
傅孤寒深吸了口气：“这没问题，都是小事儿，当然听你的，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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