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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东宫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却又都不一样。
柳焕颜见过东宫里除了周芳意外的那些宝林，那些女人或多或少与她从前那张脸有相似之处，实际上都是傅知远的玩物而已。
她们在东宫锦衣玉食，却也只不过是个替身，在傅知远面前没有半点分量，周芳平日里对她们也是呼来喝去，傅知远从来都不管的。
乃至于柳鸢儿大婚之后，做了东宫太子妃那会儿，刚刚发现傅知远在东宫藏了那么多的女人，醋意横生，实在是没少折磨那些女人。
柳焕颜从来就没见过傅知远为她们出头说话。
但是云姑娘，她与众不同。
她不必到太子妃面前去请安，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谁。
周芳算是在傅知远心里有一席地位的女人了，她却说入东宫三年多的时间，她都没有资格到云姑娘的院里去一探究竟。
云姑娘的住处叫宝云馆，匾额都是傅知远亲手题的。
宝云馆里伺候的人也全都是傅知远精心挑出来，平日里不受外面人的指派，只负责云姑娘的饮食起居。
她该有多受宠，才能叫傅知远这么上心，让周芳忌惮的不得了。
柳焕颜当初就怀疑过。
那些女人，都是因为和她从前的容貌相似才被傅知远弄回东宫，那那位云姑娘……
傅孤寒点着桌案叫她：“你从前在闺中做女孩儿时候，我也有缘见过你两次，那位云姑娘叫云姬，她眉眼间与你竟能有七分相似，若是不细看分辨，便说是同一个人，也有人信的。”
柳焕颜胃里难受，傅知远的举动实在是令人作呕。
即便是见过了东宫那些女人，也对云姑娘那张脸早有猜测，可真的听人亲口说了，还是觉得恶心！
她干呕了两声，傅孤寒忙起身端了茶水送到她面前去，又替她顺着背：“本来我应该把人接出来的，但是她最得傅知远欢心，能探听到的事情也最多些，我……”
柳焕颜一把抓在傅孤寒的手腕上：“你不用说这个，我只是觉得傅知远这人太恶心了，跟你没关系。”
·
东宫·宝云馆
澜明是跟柳鸢儿手挽着手出现在宝云馆外的。
宝云馆外头另有两班侍卫把守着。
从前是任何人都不许随意靠近。
可是新入东宫的这位明姑娘，实在是太受宠了。
太子殿下自从把她接回来，夜夜留宿不说，还为她释放了柳宝林，上折子要给柳宝林复侧妃位分。
如今弄得东宫上下都看着明姑娘脸色行事，就连周侧妃都不敢说什么，何况是他们这些当差的人。
她非要进去瞧一瞧，可里头那位也不是好得罪的。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云姬已经莲步轻移，缓步出了月洞门。
澜明不知道其中原委，柳鸢儿却一看那张脸，登时双目猩红。
云姬见状，驻足不肯再往外走，唯恐柳鸢儿发起疯来会伤了她。
她这张脸像极了什么人，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曾几何时，傅知远入夜抱着她，却总会叫着另一个名字。
澜明看柳鸢儿那样的神色，登时沉下脸来：“她从前得罪过你？”
云姬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姑娘说笑了，我一向住在这宝云馆，太子殿下也少叫我到外头走动，东宫里的贵人们，我素来没有任何的交集，又何谈的罪过眼前这一位呢？”
柳鸢儿却不依不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像极了——”
这话说出来，她都觉得恶心！
“狐媚东西，仗着自己这张脸还能让殿下多看你两眼，眼里就敢没了人！”柳鸢儿发了狠，扬手就要打过去，“见了我与明良娣也不知道行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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