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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紧闭，无人理会他们。
众人见傅孤寒来，七嘴八舌的要说话。
傅孤寒一抬手，打断所有的后话之后，提步上了玉阶前。
傅知远也在的。
他在宫门口看见了傅知远的马车。
此刻他没有与众臣一起等在殿外，而且也没有听说他到皇后宫中侍疾，那他便只能在清宁殿内了。
想来也是。
本来就是他搞出来的事情，他怎么还有脸面去见皇后呢？
小内监平日里是绝对不敢轻易拦着傅孤寒的，哪怕这里是清宁殿，但是早前有皇上发话，傅孤寒哪怕是来这里，也可如入无人之地一般。
今日那小太监却一脸为难的踱上来两步，把傅孤寒拦在了殿外。
傅孤寒啧了一声。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有傅知远在，这样的情况，恐怕会长久的出现。
他冷着脸，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进去回话。”
简简单单四个字，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肃，面皮更是冷硬到了极点。
身后跪着的一众朝臣，见如今连傅孤寒都吃了这样的闭门羹，可见天子是真的铁了心了。
其实他们自己也都很明白的。
天子一言九鼎，哪里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皇上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瞒过了所有的人，连皇后事先都不晓得一星半点儿，今天突然下旨，便是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力请。
表明态度，不是非得要皇上收回成命，而是避免来日的专宠成祸。
尤其是那位许贵人。
什么人也不配居于天子之所。
清宁偏殿，连皇后都没曾在那里留宿过一夜，她又是凭什么配的呢？
那小太监很快去而复返，把殿门开了一半，猫着腰，迎傅孤寒入内去。
永安帝和傅知远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下棋来着。
父子之间这些年来，也是难得的有这样的温情时刻。
傅孤寒却还是冷着一张脸。
永安帝抬眼扫过他，在棋盘上又落下一枚黑子，冷嗤了声：“你也是来劝朕的？跟那些人一样？”
语气不善。
傅孤寒没有半分退缩，反而提步上前：“皇上此举，伤了朝臣的心，更伤了皇后的心了。”
提起皇后，永安帝的眉心才动了两下：“你去见过皇后吗？”
这话问的多离谱。
他自己的皇后，自己不去看。
傅孤寒算是外臣，哪怕该称皇后一声皇嫂，那也始终都是个外臣，哪里有越过永安帝，先去见皇后的道理？
于是他摇头：“我直接来见的皇上。文武百官齐聚清宁殿外跪请，始终也不是个办法，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把他们劝回去。”
永安帝捏在手里的黑子，扔回了棋盒里去，缄默下来。
傅知远见状，也收了落子的举动，侧目去看傅孤寒：“皇叔也知道朝臣这样跪请，实则是逼迫父皇，实在不成体统，怎么不去骂他们，不去劝他们，反而进殿来劝父皇呢？”
可是事实上，傅孤寒连一句规劝的话都还没有说。
所谓伤了何人的心，那也不过都是事实而已。
他冷眼去看傅知远。
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傅孤寒把傅知远眼底的戏谑看的分明。
真是出息了，长本事了，仗着永安帝如今偏宠他一些，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太子说的有道理，不知道太子可劝过朝臣没有，又去劝过你母后没有？”
“你——”傅知远指尖一抖，“皇叔，在父皇面前回话，也这样什么都敢说吗？您倒不如直接问父皇，可曾到母后宫中去赔礼，又可曾与朝臣低头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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