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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柳焕颜也是刚做娘，实在是不太懂这些，后来才知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了。
所以这些年柳宁宁也听话，柳焕颜说叫她下桌不许再吃，她也都乖巧听了。
横竖柳焕颜也不会真的饿着了她。
每每后厨上都会给她备着吃的，温热的，一日到头，是少食多餐，也不会觉得饿，还不会吃吐了。
傅容宸心里是有别的想法，惦记着那一大碗被端下去的鱼汤，只是又不好在柳宁宁面前再提起，免得小姑娘又想着那鱼汤，非要喝上一口才肯罢休不可。
于是他起了身，真是一步三回头的去看柳焕颜。
柳焕颜面色越发柔婉：“没事，去吧。”
她说没事，傅容宸才稍稍放心，带了柳宁宁从屋中退了出去不提。
两个孩子一走，柳焕颜的脸色就变了。
红蕊和宝珠对视一眼，宝珠大抵看出些不对劲儿，只有红蕊还呆头呆脑的。
柳焕颜低头看着面前的鱼汤，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她指尖捏着小勺，舀了两回，突然往嘴边送。
这举动把冬雪吓了一跳：“姑娘！”
“怕什么。”柳焕颜手上的勺子，就停在距离唇边不远的地方，她深吸口气，嗅了下，心中就了然。
不入流的手段。
对付她这个鬼医，拿这样的手段，是不是也太瞧不起人了些？
柳焕颜脸上挂了一抹冷笑：“后厨上最近有新入王府当差伺候的人吗？”
宝珠是在王府伺候久了的，从前也算是得脸，如今做了柳焕颜身边的大丫头，地位更不一般。
王府里的事情，她自然是比红蕊和冬雪两个要熟悉，便晓得这话是在问她。
她眼珠子滚了两滚，仔细想来，半晌后才摇头说没有：“而且姑娘院里每日吃的喝的，都是那几个人在伺候。王爷吩咐过，怕突然换了人，不晓得姑娘的口味，做出来的东西不合姑娘的胃口，回头姑娘要不高兴，吃不了两口饭。打从那之后，咱们院儿里每日的膳食，都是那五六个人过手的。”
这可就奇了怪了。
柳焕颜又低头去看眼前的鱼汤：“既然是傅孤寒指派下去，单是他们五六个在伺候我们院子里的膳食，怎么还敢在饭菜里做手脚呢？”
红蕊至此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旋即惊呼出声来：“姑娘是说，是说……您是说这鱼汤里被人下了药吗？”
所以方才不让小小姐喝鱼汤，怕她贪嘴偏要吃，还叫冬雪姐姐索性把鱼汤给端下去了。
“这饭菜是后厨做好之后，直接送到咱们这儿来的？是他们自己送过来吗？还是谁送的？”
宝珠不假思索，脸色也不大好看：“也是专门有人服侍的。王爷对姑娘的事情都格外上心，事无巨细，均有安排，吃穿用度，伺候的人绝对不许出错的。”
那这个药，也只能是从这些人的手上下下去的了。
看样子，是走了一步险棋。
就算是她察觉了异常，寻常人也会想着，既然她这儿伺候的一切都是专门有人当差，那这些人八成不会投放东西进去，不然一旦出了事，他们谁也跑不了。
傅孤寒可不是个法不责众的主儿。
再不然……
“我的饭菜，虽然是有人专门做，但都是在后厨里，旁人要想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是这个意思吧？”
宝珠眼皮一跳：“这倒是。厨房那么大，也不是每日都不错眼的盯着，要是趁人不注意，投了药在饭菜里，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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