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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业又咬紧了后槽牙：“她父亲是读书人，母亲也是书香人家养出来的女孩儿，哪里教她这些？她平日不是在房里绣花，就是在看书，并不懂得医术！你又想把什么罪名栽赃给她？”
柳焕颜眯起眼来。
倒不是她要栽赃。
有些人，越是安静，才越是可怕。
不动声色的，就能要人性命。
胡氏膝下得了一子一女，她生的那个庶长子，也很受徐子业喜欢。
老夫人也格外疼爱孙子。
无非是不待见寿安郡主，要恶心她罢了。
徐高阳是嫡长孙，老夫人见了他却从来都是淡淡的，对胡氏入府之后生下的那个孩子，却喜欢的不得了。
徐高明满月的时候，老夫人送的长命金锁，是她自己嫁妆箱子里的，那是她小时候戴过的东西。
连徐高阳都没能得到那件东西。
胡氏真的就一点儿心思都不会动吗？
朝廷从来也没有命令说不许庶子袭爵的。
就连立太子，都不是非嫡子不可。
所以徐子业的所有儿子，都有那样的机会。
只要徐高阳死了。
而且还不能死在襁褓中，死在孩提时。
现在十岁左右的年纪，刚刚好。
寿安郡主是什么心思，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何况内宅里的人。
她不会再给徐子业生儿育女。
况且她今年二十五了，也已经不是生育的好年纪，而且她的身体底子又不好，更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再去受孕，冒着生命危险给徐子业生个嫡子出来，好承袭爵位。
一个区区永宁伯的爵位，寿安郡主还不看在眼里。
所以徐高阳一死，徐子业势必上折子请奏，为他的庶子请封世子。
胡氏有儿子，郑氏也有。
但徐子业更喜欢胡氏，她的儿子当然就更有优势。
可是胡氏却不懂医术。
柳焕颜啧了一声。
金陵掖着手，突然想起什么来：“可要说懂医术，邓姨娘是懂的！”
柳焕颜眉心一挑，侧目去看徐子业：“伯爷方才不是说，内宅无人精通医理吗？”
徐子业愣了愣，并没有回答柳焕颜的问题，反而是侧目去看金陵：“邓氏什么时候懂得医术医理？我怎么不知道？”
金陵心下嗤笑，心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傅孤寒点了点扶手：“金陵，那个邓氏，是怎么回事？”
“邓姨娘的祖父本来就是药堂做馆的大夫，只是后来出了些小事儿，医馆开不下去了，到了她父亲这一辈儿，做了些别的生意，没有再从医，但是邓家，实实在在是医药之家。”金陵撇了撇嘴，“当初胡姨娘和郑姨娘接连生子之后，身体都不太好，郡主心善，本来要请太医来看，奴婢和洛阳劝住了。她们那样的身份，叫太医来诊脉，未免太看得起她们了些。后来辗转反侧，就找上了邓家。”
“胡氏和郑氏的身子，是邓氏调理的？”
金陵点头说是：“那大半年的时间，就连郡主的身子，也是邓姨娘调理的，不过这些事情，伯爷确实不知道就是了。”
她后面的那半句话，嘲讽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
柳焕颜既然听出来了，就明白了。
徐子业喜欢胡氏，也宠爱郑氏，但是他一个都不爱。
喜欢，宠爱，那都不是真正的心爱。
胡氏和郑氏两个人，对于徐子业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罢了，摆在那里，平日里如何，他是根本就不会去关心的。
哪怕有一天突然死在他的伯府里，他恐怕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反正寿安郡主还会给他物色新的妾室纳入府中来，何愁没有更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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