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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至此也总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她转头去问傅孤寒：“你打算怎么处置？”
“指望不上徐子业的。”傅孤寒抬手捏了把眉心，“等到开朝复印，还是交给京兆府处置吧。该问罪问罪，该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有我在，徐子业也别想在这件事上插手。”
“挑明了？”
傅孤寒却摇头说不必：“内审就是了，用不着公之于众。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大家心照不宣，朝臣勋贵，瞒不住的，早晚他们也会知道。但是上京百姓，没必要把这些说给他们知道。”
那柳焕颜就懂了。
傅孤寒这么做并不是给徐子业和永宁伯府留面子。
他顾着的，是寿安郡主的体面。
和离，丧子，结果还要闹出这些事情。
被妾室谋害，她自己，还有她膝下唯一的儿子。
如果从前人家只是觉得这位郡主未免太好性，对徐子业也没有什么感情而已，夫妇两个貌合神离，现在这些事情闹出来，又会怎么想呢？
那可真就成了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从前的那些事情，是没有必要翻来覆去拿来说的，也没什么值得说道。
但现在的，可不一样。
柳焕颜叹了口气：“你之前可能是想错了。”
傅孤寒嗯了一声，眸色却动了下。
柳焕颜心细，察觉到他的不同之处，皱了下眉头：“你觉得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徐高阳一死，寿安必定要深究追查，就算没有你在京城，没有人敢开颅去探查，可仵作如果如实回禀了呢？寿安要是一狠心，就让仵作开颅验尸了呢？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傅孤寒靠在椅背上，点着扶手，面色也是沉沉的：“你看，这都是不可控的，如果被查出来，能对徐高阳痛下杀手的，不也就是内宅里的这些人吗？寿安她再怎么大受挫折，也未必撑不住。就算她自己撑不住，也还有我跟皇姐在。邓氏精通医术，寿安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一朝暴露，这是杀头的罪，寿安若不肯放过，连邓氏一族都要被牵连。邓氏是没有儿子，可她还有一个女儿，她就不管女儿的死活了吗？”
“你是说……”柳焕颜倒吸了口凉气，“也对，今天把她叫过来一问，咱们几乎都还没说什么，她就全都给招了。从一开始她帮着胡氏做这些，就没想替胡氏扛下来。如果不出事，大家就同富贵，一旦出了事，就是大家一起死，谁也不要想独善其身。所以……”
她犹豫了很久，眼神都跟着颤了颤：“胡氏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吗？”
“所以我也未必想错了。”
但是胡氏的背后，如果真的是傅延君在支持她，她那样的出身，又是怎么跟傅延君搭上线的呢？
清贵人家出身，养出来的女孩儿，暗地里却跟被贬谪出京的晋王勾搭成奸。
这有可能吗？
而且恐怕是很难撬开胡氏的嘴的。
柳焕颜抿紧了唇角：“你觉得你有可能撬开胡氏的嘴吗？”
傅孤寒沉默不语。
那就是没有任何把握了。
却不料傅孤寒紧接着就说道：“可我能撬开晋王的嘴。”
什……什么？
“又没有真凭实据，跟晋王撕破脸？现在吗？”
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
永安帝那样的态度，摆明了还是要扶持傅知远，连傅延君带回来的人马都交给了傅知远一半。
柳焕颜有些无奈。
事情看似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然而转眼的工夫，就又僵在了这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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