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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即便是在永宁伯府动了些手脚，最终的目的，肯定还是要冲着傅孤寒去的。
往后也不会再拿寿安郡主开刀下手。
早早晚晚，只要能料理了傅延君，这件事情，总能从他身上讨回来。
傅玉昔年掌政，这点子心眼权术自然有。
并不是她不心疼寿安郡主。
而是凡事总该有个成算计较。
永宁伯府内宅里的妾室也好，老太太也罢，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她们选择对寿安郡主下毒手，一朝事发，就该承受住泼天的怒火，后果自负才是。
至于徐子业，仕途是不要再想了。
他宠妾灭妻，纵容妾室毒害主母，谋杀世子——
“还有你先前说的那个，等到开朝复印，此案交京兆府内审，把永宁伯府一干女眷定罪了事，我并不大赞同。”
傅孤寒眼皮就跟着跳了两下：“我知道皇姐的意思，只是想着，寿安她心里……”
“寿安难过的从来都不是她自己名声被败坏，更不是永宁伯府带给她的伤痛。徐子业的不爱，婆母的谋害，妾室的忘恩负义，寿安从来不看在眼里。”
傅玉抬了下眼皮，冷着嗓音打断了傅孤寒的话：“能让她难过的，只有高阳的死。你查清楚了这件事，揪出了幕后真凶，却因为要维护她的名声，暗中料理，这才会让她心里更不受用！”
柳焕颜觉得傅玉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傅孤寒看似杀伐果决，可那都是在朝堂上。
私下里，论及感情上的事情，他反而显得犹豫不决。
也正是因为这种犹豫不决，才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心慈手软。
一点儿也不像他。
瞻前顾后，在果决上，甚至都不如她。
不过人家说关心则乱，柳焕颜想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傅玉实在是经历的比他多得多，当年傅孤寒自己的处境，比之如今的寿安郡主还要不如。
倘或傅玉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昔年恐怕也很难周全的把傅孤寒带离皇城，又安然无恙的回到封地，平安度日数年时间。
所以早在她向永安帝交出手中权力，换傅孤寒一个自由的时候，她很可能已经把之后十年的时间全都谋划部署好的。
在这上头看来，傅玉的确是要强过傅孤寒不少。
最该铁石心肠的人，反倒狠不下心来。
柳焕颜知道傅孤寒不是对永宁伯府留情面，但仍然免不了觉得他这样子并非好事。
傅玉显然是把柳焕颜的神色尽收眼底了的。
她便想着柳焕颜先前八成已经劝过，只可惜傅孤寒不肯听。
还是这么个执拗脾气，就连柳焕颜的劝都听不进去，也就只有她能震的住了。
于是傅玉面色还是那般沉沉如水的，没有半分舒缓下来：“依我说来，此案索性闹大，既然是勋爵人家，又是皇亲国戚，都用不着京兆府再行审理，只管交刑部或宗人府去。这案子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什么好查下去的，你要觉得移交宗人府太过，那就等年后寿安跟徐子业和离之后，还叫京兆府来定罪。只是到时候结案，少不了还是要把卷宗呈刑部，要削爵，那不是京兆府能说了算的。”
柳焕颜眼皮一跳：“您是说，削爵？”
傅玉闷声嗯了一嗓子，目不转睛盯着傅孤寒看：“你觉得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
如果不用考虑顾着寿安的名声和体面，那么削爵都是便宜了徐子业的！
他那样的人，很该拉出去五马分尸，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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