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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冷眼看他。
对国公府，她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那府中的人，一个个都不好吗？
全都对寿安特别不好吗？
赵氏是真心待寿安，白子越也确实对寿安这个嫡长姐很是尊重。
出事之后，国公爷一直没有到长公主府来看寿安，傅玉也能理解。
寿安需要的是清净，徐高阳死后，她不一定想见人的，哪怕是至亲骨肉。
即便是她和傅孤寒，如果不是为了永宁伯府的案子，寿安都未必愿意惊动。
受伤至深的时候，人往往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再慢慢愈合。
越是多的人劝说安慰，那份伤心才越是过不去，总是横在那里，永远都揭不过去，而且还很有可能时不时就被人拿出来，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一些之后，又被人突然撕开，那必定是血肉模糊，又要好一阵子才能愈合。
国公爷是了解女儿，也真的心疼女儿，才一直不出面。
不过私下里还是送过好些东西到长公主府，也遣人来问过好几回。
否则傅玉今天连门都不会让白子越进。
面对白子越的时候，傅玉脸色终究没有那么冷：“寿安她不想回国公府，这件事情她之前已经跟我说过，只是年关还没过去，我也没想着现在就跟你父亲说，免得他伤心。”
白子越显然是没有料到傅玉会这么说，更没有想到寿安郡主她不愿意回国公府去的。
和离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大家都没有明着去提起寿安郡主跟徐子业和离的事情，但是大家都默认了。
上元佳节之后，到了正月十八开朝复印，折子往上一递，和离势在必行。
那么和离之后呢？
白子越今天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父亲说的是，趁着上元佳节时，把人接回国公府，往后就在国公府住下了。
等正月十八开朝复印，他亲自上折，奏请天子，要与永宁伯府和离，往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再加上阿姐也在长公主府上养了这么多天了，最心伤的时候也算是过去了。
眼下长公主这样说……
白子越抿了抿唇角：“殿下，我能去见一见阿姐吗？”
柳焕颜扯了扯傅孤寒的衣角，拿眼神去询问他。
傅孤寒低头看她，皱着眉心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他这边才刚刚摇完了头，那边傅玉拒绝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不能。”
此刻的傅玉是面无表情的：“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和母亲也是真的心疼寿安，你回家去，只管告诉你父亲，是寿安自己的意思，往后就住在我这里了。年后开朝复印，和离的事情我自然会进宫跟皇帝说，和离之后，郡主府她怕思念高阳，也不会再回去住。横竖我也是一个人，她如今也是一个人，住在我这儿，难道你父亲和母亲有什么不放心的，怕我慢待了她？照顾不好她？”
“自然不是的。”白子越忙就站起身来，拱手做了个礼出来，“殿下这话实在是说的重了，您也是阿姐的长辈，是嫡亲姨母，怎么会照顾不好阿姐。可这……阿姐毕竟是国公府的姑奶奶，就算是同永宁伯府和离……”
“子越。”傅玉掀了眼皮打断他，“就是你父亲站在我这里，也不敢说寿安是你们国公府的嫡长女，即便和离，也该回国公府去生活，过完她的余生。寿安就是寿安，她想回去便回去，不想回去，谁也不能从我这儿接走她，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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